嵇堰眼微定,隨即移開目光。
嵇老夫人看到了二人相視的那一眼,心下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她瞧向戚氏。不得不承認,戚氏確實生得美。
想到要給鶴院遣兩個婢女過去,但也不知能不能尋到比戚氏還美的女子。
不禁擰緊了眉心。
心情不大暢快的上了馬車。
嵇堰把母親扶上了馬車,才走到前頭的馬車,停在一旁看向身後的瀅雪,似乎等她先上去。
瀅雪瞧了眼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的嵇堰,踩著腳蹬上了馬車。
望著戚氏上了馬車,嵇堰正欲上去,忽警惕地轉頭朝著府門望去。沒看到人,只看了一個月白身影在門後閃過。
嵇堰微一眯眸,似乎猜到了那人的身份。略一磨牙後,才略有所思地抬凳上了馬車。
他一上來,瀅雪便覺得他幾乎佔滿了整個車廂。且方才在外頭不覺,可簾子放下後,車廂中瀰漫著酒氣。
嵇堰作為朝中紅人,自是少不了被人敬酒。
酒味過濃,本就有兩分暈的瀅雪,更暈了。
即便有幾分醉意,卻也還沒忘馬車裡還有個嵇堰,是以掐了掐腿肉,讓自己保持清醒。
上了馬車後,嵇堰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掃過,最終沒說什麼。
馬車緩慢而行,瞧著嵇堰又閉上了眼,瀅雪知他沒睡,開了口:“今日妾身在國公府遇上了舊人。”
嵇堰擱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動,睜開了雙眼,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開口。
瀅雪不躲不閃,與他對視:“是安州郡王府陸世子。”
車廂內靜默了幾息後,嵇堰“嗯”了聲:“我知道,胡邑告訴我了。”
果然。
在鄭國公府本就人多眼雜,她從庭院中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嵇堰知道她與陸景廷見過了。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告密的人竟是那胡邑。
先前在茶樓因胡邑而受牽連,時下又是他告狀,她與這胡邑真真是八字不合!
許是有了幾分醉意,戒備有所鬆懈,臉上表情沒收斂住,有些惱。
嵇堰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自是沒錯過。
倒是奇怪,這
() 戚氏對他沒了懼意後,卻滿是討好,但他心知她是做戲,卻也覺得這人鮮活了些。
但思及胡邑說她與那安州郡王府世子在後院相見,眸色又冷了下來。
和離書雖早已經擬好,也簽了字,但在這期間,他並不想有不好的流言蜚語傳出去。
“你要與他再續前緣也可,但希望是在我們和離之後,如此對我,對你的名聲也好,現在還沒和離,別胡來。”他壓低了聲音,聲音低沉,有幾分警告的意思在。
瀅雪卻是不像先前那般畏懼他了,故而再聽了他的話,暈乎間忍不住輕白了他一眼。
嵇堰眉眼微揚,他說的可不對?
在安州做捕頭之時,他與陸景廷交好。陸景廷心悅戚氏他是知曉的,後來兩家險些結親,他也是知道的。
瀅雪皺著眉頭:“郎主為何覺得我會想與陸世子再續前緣?”
“不是嗎?”
“當然不是!”
因嵇堰知道她的事,她也不避諱道:“先前兩家有意結親,本就是陸世子先幾次三番暗示。而妾身到了年紀,肯定是要說親的。而說親物件也自然是擇憂為首選,安州就數郡王府為最高門,陸世子將來又是要襲封的,郎主說該如何選?”
嵇堰擰眉。
覺著話題偏了,但又聽出了別的意思來。
“你不喜那陸世子?”
怎可能一點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