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考核的太學博士,絕不能再留於此地,教授這一批未來的女官和其餘武周棟樑。
但能夠透過考核的那一批,又經由聖神皇帝特批,將會被授予更高的官職,享有更為優厚的待遇。
毫無疑問,這對於洛陽將會是新年的其中一條大訊息。
婉兒抬頭:“按照公主的想法,若讓此事不僅僅盛傳於洛陽,就是在對外宣揚……上有所好?”
“對。”太平點了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
比起直接宣傳在官學做老師有多大的好處,還是先將這等有升有降的訊息放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教育將會是天授二年的其中一項要務,要更不容易被人察覺出背後的意圖。
去年是改朝換代之後的選官,今年是對士人提供更為優渥的就讀環境,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正好趁著元月的東風,將這個基本的情況宣揚出去。
“而後,我們就可以做第二步的行動了。”
上官婉兒的眼睛裡掠過了一縷明悟,將手中的文書翻過頁去。
果然瞧見太平在上面寫道:第二步,便是將流外官員即將進行考核精簡的訊息給散佈出去。
當然,在月報之上,這件事不會以政令的方式說得這麼直白。
按照太平的計劃,月報負責的是輿論唇舌,被寄予著煽動情緒的厚望,也因其上文字通俗廣為傳播,就不該站在那些流外官員的立場上。
她應該寫的,是唐休璟和婁師德的天下戶口查驗結果,和地方官吏辦事不力。
人明明已經很多了,為何還是有不少官員沒在辦事,或者政務進展極慢?
正是因為流外官員人數過多之後,反而各自推諉,分工不明。
要麼改,要麼走!
民情輿論必須先往這個方向去引導。
這些地方胥吏鉚足了勁,想要透過銓選以雜色入流,在他們的下頭,卻還有不知多少的讀書人也想要他們的位置。
當風向有變的時候,他們也沒這個本事抱團取暖,抗衡皇帝意圖改變時局的推力,只能等待著朝廷正式的詔令。
而到了這一步,就是增設官學、招募老師的訊息了。
“你覺得
這樣如何?”太平問道。
上官婉兒沉吟須臾,不知道該不該說,太平公主跟在自己姐姐和母親的後頭,也直接學會了一項本事,那就是先把屋頂掀了再來開窗。
或者說是先給出了一頓疾風驟雨的棍棒,再給人留下一條求生的門路。
這等方法……經由前人的屢次實踐足以證明,當然是好用的。
但她權衡了一番後又道:“還是著急了一些。”
若只是由唐相把統籌的結果匯總於朝中,這些官員得到的處罰,將會遠不如如今。
現在還多出了世人的口誅筆伐,情況便大為不同了。
這些言語,未必會讓這些地方胥吏走回正道,反有可能讓其中的一部分人就算在最後選擇了地方官學,也更像是前去其中逃避懲處的。
到了這一步,哪怕朝廷告知他們教好學子也能升遷有望,他們就真能好好辦事嗎?
婉兒的母親就在做教書育人之事,她耳濡目染,深知師長需有何等盡心盡職的態度,才能讓學生深受裨益。
她問道:“可否勞煩公主,在將計劃呈遞於陛下與太子的時候,問一問她們,能否再作一場戲。”
也在第二份月報和第三份月報之間,再多加上一個步驟。
……
“那麼此事就勞煩休璟了。”武清月將這份在太平手中完成的計劃交到了唐璿的手中。
戶籍統計是件大事。
當年就連在河南道賑災,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