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光靠著指南羅盤定位必然不夠,還得沿途多抓幾路俘虜問問方向,到時候就勞煩你姚主簿多多費心了。”
“……那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姚元崇扯了扯嘴角,只覺被安定公主帶出來的將領,總有某個方面像她的。
“算不上物盡其用,”龐飛鳶回道,“我聽說你跟祚榮講,他參與的科舉頭一次進行糊名,又是由天后一手舉辦,他跟同期考生便都是第一批天后門生,該當珍惜這份關係,難保不在將來派上用場。那若按你這麼算的,你我是同一批被選作安定公主伴讀的,豈不是也該當守望相助才對?”
姚元崇的目光一震,就聽龐飛鳶又道:“姚主簿,我猜大都護也在想,到底要以何種名目將你提拔到更為要緊的官職上。與其等到再過幾年的厚積薄發,還不如在這等風雲變幻的場合自己尋找機會,不是嗎?”
已漸漸跟上行軍節奏的姚元崇微微一嘆:“我現在知道,你為何敢拿下這個需要帥才的位置了。”
她的心思遠比其他將領要深。
上無父兄廕庇,她要讓自己站穩腳跟,也遠比許多人要難。
她甚至已經將自己擺在更進一步的官場上來權衡利弊了。
但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將領,才能接下安定公主培養一支真正直屬於她隊伍的重任。
“我只是知道一個道理,”龐飛鳶笑了笑,“無論我們能否趕上救援,先得讓我們自己的隊伍站穩腳跟。不是嗎?”
姚元崇應道:“理當如此。”
不過說起來,他多年間常用的語言是高麗語、百濟語、靺鞨部的語言,偶爾往松漠去的時候所用的契丹語。鐵勒人和突厥人的語言怎麼說的來著?
姚元崇很是心大地想著,還是等先抓到人了再說吧。
反正在管理外族的這一套上,他已經稱得上是駕輕就熟了。
“對了,”他忽然聽到龐飛鳶又開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按照報信之中所說,距離高將軍被鐵勒兵馬圍困到如今,已經過去幾日了?”
姚元崇很快作答:“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啊……”龐飛鳶朝著遠處看去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銳利的深思,“那他真是得先自救了。”
自遼東這
頭的發兵已不算慢,但就算是輕騎快速抵達漠北,也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
只希望,高侃還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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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真正能有機會趕上,也最快收到訊息的,不是她們,而是那位僕固將軍。
可當阿史那道真追上僕固乙突那一路大軍的時候,就算他已先一步收拾了一番形象,看起來只像是來通傳軍情的,但僕固乙突可不僅僅是靠著世襲金微都督府的條件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如何會錯認道真臉上的疲憊之態。
唐軍必定出了問題,還是不小的問題。
阿史那道真都還沒來得及從沿途的疲累中緩過神來,就已聽到了僕固乙突的話:“我想,阿史那將軍還是將合兵的緣由全部說來才好,否則等到抵達陣前才知道實情,到時候軍中生亂,反而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話一出,阿史那道真原本想要先將僕固部帶到陣前,再以高侃那番話從旁相勸的計劃,直接被人給打亂了。
他唯獨能做的,就是將方今的實情和盤托出。
但太子被俘的訊息,就算是身在戰場上沒空多想的高侃,尚且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心緒,更何況是在此時還未遇上什麼麻煩事的僕固乙突。
他面色沉沉,瞧不出其中的喜怒,卻也不難察覺到他眉眼間閃過的訝異之色。
≈ap;ldo;你的意思是,東突厥那些緊鄰大唐邊界的傢伙居然先反了,導致你們的太子落到了多濫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