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
粗重的喘息,哽住的咽喉。
他似乎是要掩飾自己的軟弱一般。
耳邊充斥的,是給逝者送行的“晚鐘”,硝煙的瀰漫,似乎在平息他們心中的怒火。
他好似沒有聽到這“窸窸”的聲音,如同粗糙的手撫了一下枯萎的草地的聲音。
悲哀,徹底貫穿了隊長。
他額頭處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流著鮮血,但卻絲毫不疼痛,失去了知覺一般。可聲音響起的時候,忽然又有了知覺,而且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癢意!
好癢!好癢!實在是太癢了!深入骨髓的癢!
隊長立馬伸出手去撓,可是撓了兩下,傷口處卻沒有一點感覺,好像這感覺是在自己的頭皮裡面,他的指甲很髒,可現在完全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個男人甚至把指甲探進了自己的傷口處,死命的抓著,他根本不在意鮮血的流淌,只想止住這比捅他一刀還難以忍受的感覺!
“啊!!什麼東西!”他猛然坐了起來,整個額頭上都是鮮血,血嘩嘩的湧出來,漫了他滿臉!他又猛烈的錘著自己的額頭,又喊又叫。
這一刻,隊長就像是瘋了一樣,咬緊了牙關,舌頭都在顫抖。
旁邊的警務人員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急切的竄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你怎麼了?醫務兵呢?快來包紮傷口!”
“隊長?”
“隊長!”
其他幾個人也趕忙圍了過來。
但是此刻,他猛地甩開同伴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死命的嚎著,錘著自己的頭!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好像要把自己砸爛,把腦袋錘成一個爛西瓜,他才甘心!
突然!
隊長的所有動作都停止了,瞳孔開始渙散,手無力的落了下來,叫聲戛然而止,他直直的往草地上仰了下去!
死了······
他的頭皮還在動!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破皮而出一般!這極其驚悚的一幕嚇呆了剛剛還抓住他手的同伴,他微張著嘴看著那鼓起的部位。
“嘩啦!”
一隻蟲子竄了出來,身上帶著一些紅白之物,好像是隊長的腦···漿,它體型尚小,鋒利的口器如它那些“長輩”們一般,現在,它將要振翅沖天而起!
這些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隊長的傷口處,不知道為什麼種下了一個蟲卵,它僅僅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就被孵化了出來,且遮蔽了隊長的感知。它從卵裡鑽出來之後,就在人類的腦子裡啃啊啃,把能吃的都吃掉,飽腹再鑽出來。
真是令人作嘔······的畫面啊。
原本以為是劫後餘生,沒想到,他的死亡已然被註定了。
大概是從被咬破了面板的那一刻起。
“有蟲!!有一隻未死的蟲子!”警務人員一邊雙手並用往後退,一邊睜大了眼睛又驚又懼的喊著。
這立馬吸引了一眾人的注意力,江城更是從哀嚎開始就把視線轉了過來,他也理所當然的看到了。
士兵們立即將槍口轉了過來,想用火力把幼蟲打的支離破碎!
“等等!誰也不準開槍!”
一聲命令,讓所有人愣在當場!
他們是精悍之師,所服務的人非常少,只有寥寥幾個高層,不過江城因為簽署了檔案,命令可以讓這些人無條件去服從。既然是他說了話,自然沒人敢開槍。
江城當然不是憐憫這條臭蟲的性命!
他轉過頭來對著顧清婉說,“你能把它殺掉,但留一個完整的蟲軀嗎?”
“明白了,老闆。”
顧清婉走上前去。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