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聲嬰兒啼哭,打斷了她的思路。
朱氏姐妹趕忙進來,瞧了瞧,是婥姐兒睡醒了。小朱氏先開啟襁褓檢查尿布,給她換了新的,然後抱起來搖晃,“乖乖,小乖乖……”
大朱氏在旁邊說道:“還好今兒側妃早有準備,先讓侍衛團團圍住馬車退後,又讓人塞住哥兒姐兒的耳朵,好歹沒有嚇著哥兒姐兒。”撫了撫胸口,一臉後怕,“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小朱氏也道:“是啊,要不是今兒運氣好呢。”
她們姐妹倆一直坐在車裡,沒敢出去。
只知道蕭鐸受了傷,並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慘烈景況,自然不覺得驚心,反而覺得端王殿下能在馬蹄下留下性命,已經是上上大吉了。
“運氣好這種話,往後不要再說了。”鳳鸞擺了擺手,親自橫抱了女兒,滿心柔軟的細細打量,小傢伙長著烏油油的頭髮,瞳仁烏黑,且水汪汪的,除了剛才尿溼哭了幾聲以外,一直瞧著都還正常。
將女兒遞給小朱氏,又看了看昊哥兒,乖寶寶正閉著眼睛睡得香甜呢。
這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當時情況那麼危險,兩個才出月子的小傢伙,不說受傷,就算受到驚嚇也是經不起啊。沒想到居然是兩個小憨貨,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完全不知道外面有多驚心動魄,還和平常一樣乖乖的,沒有讓自己擔心。
“好乖乖……”看著兒女,鳳鸞的臉色溫柔了許多。
不過這只是在寢閣裡,等出去了,她單獨找到姜媽媽說話的時候,則是一派凌厲之色,冷冷道:“有人要置我於死地!置哥兒姐兒於死地!”當時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嚇壞了一雙兒女,留下病症怎麼辦?更甚至……,忍不住要咬牙切齒,“太陰毒了。”
姜媽媽也是一臉憤怒,“側妃,可猜到是誰?”
眼下九月裡,正是金桂飄香、秋菊遍地的時節,鳳鸞面前的花瓶裡,插著幾隻銀背紫花的點絳唇,她伸手揪了一片菊花瓣,靜默不語。
王妃?這是第一懷疑的人。
當時如果自己在馬車上的話,萬一死了,她不僅除掉一個有力對手,而且龍鳳胎還會失去母親。她作為嫡母,還不是想怎麼養就怎麼養,養死養殘養廢全憑她高興,說不定搓磨搓磨,還能當個樂子呢。
可是她怎知自己一定會死?萬一自己沒死,帶傷回去,豈不是結下血海深仇?真的想要斬草除根的話,還不如找一夥‘強盜’打劫,趁亂砍死砍傷豈不更快一些?就算她自損一千,好歹也傷敵八百了啊。
而且以自己對王妃的瞭解來說,這不太像她的手段。
那麼,是王府其他的姬妾?
有人故意讓馬車出事,藉機然後王妃脫不了干係,一石二鳥!這倒的確是一個好法子,那人躲在後面,只消找人給馬兒喂點東西,就能看著自己和王妃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了。
是誰?鳳鸞暫時猜不出來。
但是不管是誰,既然犯到了自己和兒女們頭上,那就不能放過!不管是端王妃,還是蔣氏、苗氏、魏氏,自己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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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按照規矩得過去給主母請安。
卻被桂蕊給攔在外面,“鳳側妃請先到偏廳喝茶,蔣側妃她們都在,眼下王妃有要緊話會王爺,且等一會兒。”
鳳鸞心中猜疑,但還是點點頭去了偏廳。
寢閣內,端王妃筆直地跪在蕭鐸的床前,頭上已經卸了釵環,竟是一副脫簪待罪的姿態,她聲音發抖,“請王爺責罰。”
“責罰?”蕭鐸臉色陰沉沉的,似要下雨。
端王妃臉色素白如紙,顫聲回道:“昨兒讓馬醫把那匹死馬檢查了一遍,外表沒有發現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