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帶來一片繁花似錦的迷離。
只見她身量高挑、纖穠合度,蓮步輕移之間,環佩珊珊、鈴叮悅耳,空氣裡隱隱似有暗香浮動,豔光逼人,人間麗色璀璨奪目。
她一進門,整個大殿都春回人間般的明亮起來。
安王有點眼疾,看不太清,不免稍稍伸長了脖子去看,一不留神,手中茶蓋“骨碌碌”滾了過去,正正停在那抹曳地鳳尾裙下。
鳳鸞的腳步未有絲毫停頓,神色不見驚慌,十指纖纖提起裙子,直接跨了過去。
“妾身拜見皇上。”她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對皇帝叩行大禮,好一管聲音,瀝瀝如水恍若黃鸝出谷,“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臉驚詫之色。
她……,她是?!心中驚駭無比,多年前的一樁皇室秘聞被翻了出來,在他心裡翻湧不休,努力控制聲音沒有變化,平聲道:“免禮,平身。”
鳳鸞緩緩站了起來,微垂眼簾,面含微笑接受數道目光的打量。
對於皇子們來說,都在因為她的殊色照人而驚豔,皆是想著,這還真是負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並且鳳氏不光美豔,還有世家女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氣度並不輸給任何一位王妃,就算太子妃站在她的身邊,也要被比下去。
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也難怪……,老六捧得跟心肝兒似的。
竟然縱容她在孃家養胎生子。
不過說到生子,這位鳳氏不是生了一對龍鳳胎嗎?可是瞧瞧那纖細的腰肢,嘖嘖……,不堪盈盈一握,再細看,從頭到腳竟然沒有一處不美。
蕭鐸落在眼裡有點著惱,又有點驕傲。
看吧,看吧,讓你們今天跟著沾光飽飽眼福,我家嬌嬌是最好的,滿京城的美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回頭關上門,只能本王自己一個人慢慢看。
而御座上,皇帝的心潮起伏不定。
遙想當年往事,自己奉先帝之命給那人送去毒酒,忍不住滿心難過,哽咽道:“對不起,我……,我救不了你。”
雪地裡,那人氣度高華如雲、清澈無塵,清瘦身形恍若一株頎長的青玉竹。
他淡笑道:“你不用自責。”
自己哽咽難言,“我不但救不了你,還……,還親自為你送來毒酒。”想起多年相知友情,想起他對自己的半師情分,忍不住潸然淚下。
“別難過了。”他淡淡的笑著,“挺好的,你還能來送我最後一程。”
白雪飄飄,在那銀裝素裹一片的氣氛裡,透出濃濃悲涼。
他將手上的那串佛珠取下,緩緩道:“這是我多年前外出行走參悟時,每天體悟心得之際,靜心雕刻所得。其中雕殘、雕廢成百上千,一共得了成品珠子十六顆,做成了這串珠鏈。”他從容淡定微笑,好像並不是就要去赴死,“這串佛珠伴我行走多年,頗有靈氣,留給你做個念想罷。”
言畢,他舉杯將毒酒一飲而盡。
“玄微!!”
他倒在了潔白如素的雪地裡,嘴角溢血,留下最後一句,“告訴瑟瑟,這原就是一段不該有的孽緣,讓她……,忘了我……”
人人都以為自己是因為先帝,而忌憚酈邑長公主,只有自己心裡清楚,更多的,其實是因為對他的愧疚,才會事事忍讓遷就於長姐。
“父皇?”蕭鐸見皇帝一直盯著鳳鸞,目光飄飄忽忽的,半晌不說話,擔心把鳳鸞給嚇著了,喊道:“是不是今兒宴席太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皇帝眼皮一抬,這才發覺自己走神太久了。
收回心思,吩咐身邊的大太監,“在上書房裡的多寶格上面,最頂上,有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去拿過來賞賜給鳳氏。”
鳳鸞妙目流轉不定,皇帝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