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蘭一連痛飲了三杯,讚道:“好酒。”
託婭笑嘻嘻問道:“哥哥,你今兒算是打贏了嗎?”
阿日斯蘭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免得妹妹說出什麼帶表妹回霍連的話,那不過是專門慪蕭鐸的,不得當真,主要是中原這邊不能當真。自己若是真的帶走她,估計就回不成霍連了。
酈邑長公主問起一些霍連的事,“你父親身體可還好?”
“阿爹身體好著呢。”託婭回道:“要不是被另外幾個部落絆住了,今年朝覲就親自過來了。再三囑咐,要我們好好陪著祖母,不要惹祖母生氣。”笑嘻嘻道:“祖母,我聽話吧。”
酈邑長公主樂道:“太聽話了。”
阿日斯蘭放下酒杯,又說起草原部落的事,“年初胡和部出了點亂子……”
鳳鸞對霍連的事沒有興趣,心不在焉,由得他們聊天,自己低頭隨便吃菜,菜到嘴裡卻是寡淡無味。正在走神之際,王詡從外頭悄悄過來,附耳道:“王妃,王爺還一直站在馬場上沒走。”
不僅沒走,簡直要化成一尊望妻石了。
鳳鸞聞言一愕,繼而低頭,“知道了。”心下有些埋怨,這人怎麼傻乎乎的不知道回去?難道他在哪兒站著,自己就不生氣了?有話不好好說,就會生悶氣,讓他自己慢慢生好了。
王詡遲疑道:“王妃不過去?”
“阿鸞。”酈邑長公主朝這邊看了過來,“說什麼呢?有事?”
“沒有。”鳳鸞搖搖頭,端起酒杯笑道:“我敬長公主一杯。”自己飲了,又說了點別的話岔開話題,加上有阿日斯蘭和託婭湊趣,很快把這一茬揭過去了。
王詡便站在旁邊不做聲。
哪知道過了一會兒,天公不作美,居然響起了悶雷,還噼啪閃電,眾人都不由看了出去。酈邑長公主皺了皺眉,“怎麼下雨了。”為了不掃興,又笑道:“還好已經打獵完了,咱們躲在屋子裡吃肉喝酒,也不錯。”
鳳鸞卻有些沉不住氣,不時往外看看。
王詡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心下嘆了口氣,又折身跑了出去。
外面漸漸響起了嘩啦啦的雨聲,切切嘈嘈,雨水密密麻麻的打在窗戶紙上,似乎越下越大了。等到王詡再次跑回來,已經成了一個落湯雞,狼狽道:“王妃娘娘,王爺還在外面沒走。”
他故意大聲說出來,讓人聽見。
酈邑長公主不由詫異道:“老六一直都沒有走?”當即叫人拿傘出來,然後朝鳳鸞道:“拌嘴歸拌嘴,讓人淋雨生病了可不行,你快去,明兒他還要上早朝呢。”
“是。”鳳鸞拿著傘,提裙快步出去了。
王詡跟著她出去,走到院子門口,能夠隱隱看到遠處山坡下的蕭鐸時,便停住了腳步。二人世界,當然不適合外人摻和進去,等著便好。
鳳鸞一路提裙,一路走,一手還撐著碧綠的竹柄油傘。
蕭鐸站在大雨裡面,沒有表情,原本絳紫色的袍子全部被淋溼,成了深紫色,襯著他背後的層層烏雲,迷霧濛濛的水汽,透出一種難以言語的蕭瑟淒涼。
鳳鸞走不快,好一段趕路才到他的面前。
她將傘高高舉起,撐過他的頭頂,不免嗔怪道:“下雨了,你都不知道躲一躲?淋溼了,回頭染了風寒怎麼辦?”
蕭鐸冷冷道:“你不是要去霍連了嗎?還管我做什麼?有表哥陪著。”
“你有完沒完?!”鳳鸞惱了,伸手拉他,“別發瘋,快點跟我回去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再把頭髮擦了。”雨水有密又急,弄得她的衣服、袖子、鞋子都溼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催促道:“快點走啊。”
蕭鐸冷眼看著她,心裡狠狠的唾罵自己,好歹也是大男人一個,居然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