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則是冷笑,“好,很好!”他陰惻惻道:“本王放他一馬,他居然敢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學會耍花槍了!”
鳳鸞默默無語。
王詡居然又回御前當差了?這個主意,還真是挺厲害的。
若是蕭鐸不能登基,一輩子都只是端親王的話,很可能真的拿王詡沒辦法,然而一旦蕭鐸做了皇帝,想起以前被一個太監這麼耍了一手,只怕第一個就要殺了他,到時候自己也是勸不住的。
哎,王詡他……,怎麼就如此固執呢。
因為這個,鳳鸞再也沒有提起花房裡面種的菜蔬。並且打定主意,從今以後,不要在蕭鐸面前提起王詡的任何事,為了王詡著想,就當從來沒有認識他罷。
天氣越來越冷,雪花越來越大,窗外一片潔白晶瑩的銀裝世界。
蕭鐸掀了厚厚的棉布門簾,進門搓了搓手,然後先端起熱茶喝了一盞,“今年的雪比去年的還要大,瑞雪兆豐年。”在旁邊坐下,看了看窗臺上的梅花,“這紅梅看得挺不錯的,雪越大,梅花開得越好。”
“是呢。”鳳鸞微笑道:“王爺喜歡,我讓人折一瓶子放梧竹幽居。”
經歷了那麼多的恩恩怨怨,曲折是非,雖然誤會都已經解開了,但是要兩人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暫時不可能。不過好在彼此都有心營造一種和諧氛圍。所以比起之前的相敬如冰,還是好得多,都是客客氣氣的,至少能夠達到舉案齊眉的水準。
“天冷。”蕭鐸說道:“你平時多看看書,陪陪孩子,針線活計就不要做了。”
“嗯。”鳳鸞給他續了茶,“暖暖胃。”
蕭鐸端起茶放在手裡,卻不急著喝,而是轉頭看向外面飄飄絮絮的白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情很是漂浮。
鳳鸞覺得他最近總是喜歡出神,喜歡發呆,而且……,好像做什麼都慢了半拍,不似以前雷厲風行的性子了。然而細細觀察,又沒有發覺有別的不一樣,或許因為彼此之間的氣氛不好,所以他才變得寡言少語?但,好像又不對。
“你腿上的傷好些沒有?”蕭鐸回頭問道。
“好多了。”鳳鸞回道:“腿上已經結了疤,太醫看了,說是等疤脫落就差不多,然後囑咐了一些飲食避忌,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因為他關心自己,不免也問起他,“王爺那次暈倒以後,沒有別的症狀罷?”
她只是隨口一問,在她看來,蕭鐸身體強健應該早就好了。
然而蕭鐸卻有一瞬的遲疑,“嗯,沒事。”似乎不想再談這件事,轉而道:“這幾月來,咱們不在京城,支援成親王為儲君的呼聲還是很高。”
鳳鸞的心思果然被轉移,“皇上不是駁回了嗎?”
“人心難駁回。”蕭鐸勾起嘴角一笑,他才下朝,身上還穿著四爪龍的朝服,猙獰的龍身和龍爪,襯得他笑容深刻,“只要皇上一天在位,儲君一天不定,外面就會一天不平靜。”
自己還要再推波助瀾一下,讓他爬得越高,跌得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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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進宮拜祭,儀式完畢後,鳳鸞去了景合宮陪婆婆說話。
“怎麼不見穆側妃?”蔣恭嬪問道。
鳳鸞回道:“剛好她身子不太舒服,就沒來。”
蔣恭嬪身上有著專挑兒媳不是的習慣,聞言當即不悅,“大過年的,也不知道保重養好身體,再說了,聽著就叫人覺得晦氣。”又是嘀咕,“還想著她進宮來了,跟她說說賢姐兒的婚事。”
鳳鸞心下明白,婆婆習慣的把賢姐兒的婚事,和穆家的人聯絡起來,說白了,還是沒把自己當做正經兒媳罷了。
因而淡淡一笑,“小穆氏來不來都沒有關係,她雖然負責照看賢姐兒他們,可是婚事還得由我來做主,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