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罵前先倒杯溫開水餵我。”她的手重得抬不起來,乾裂的唇燙得滾火。
這是她感冒的症狀之一,體內的溫度越高神智越清醒,唯獨全身虛脫無力,連動根手指頭都力不從心。
“搞清楚我是你的老闆可不是下人,少用使喚人的口氣。”單牧爵口裡雖叨叨唸著,手裡卻忙著扶她起來喝開水。
噬人的熱氣傳到他身上,驚覺她情況不太妙的單牧爵打算攔腰抱她就醫,但那隻高智慧的貓發怒地在他手臂上又留下六道爪痕。
意思是:不許動她。
“該死的畜生。”他非宰了它不可。
“主人該死,寵物也該死,不知誰該活著?”好難受,快要不能呼吸。
“風涼話給我少說,你叫它滾遠些別擋路,人都快燒成白痴了。”人、貓一樣不可愛。
“不用急著送我去醫院,我的體質……咳咳……對所有的藥具有抗藥性。”徒受折騰罷了。
“你說什麼?你的身體無法接受治療?”那跟耗著等死有何異?
“大吼對我的病……沒助益……放我躺個三天就沒事。”吼聲只會加劇她的昏眩狀況。
“你是鬼呀!光是吸收日月精華就會法力無限。”他拉高被褥蓋住她外露的手、肩以逼熱。
她很想回答:沒錯,女巫是靠月光滋養生息。“我很累。”
“累就乖乖的閉上眼少說話。家裡有沒有冰袋?”一問完他自覺好笑,剛要她閉口現在又要她開口。
但他笑不出來,因她的額頭實在燙手。
“你想家裡有座冰山還用得著冰袋嗎?”根本沒人用得上。
“我很久沒有殺人的慾望了,你最好別讓我的手沾上你的血。”現在下手最方便。
“實話實說有錯嗎?”難不成他也感冒了?瞧他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我……哼!女人。”他四下看了看,然後走到一扇看似浴室的門一拉。
嚇!萬國國旗……呃,女人的貼身衣物掛滿櫃,似在嘲笑他的孟浪,紅、橙、黃、綠、白、黑……各色各式一應俱全。
她……她穿得這麼花俏?
真想看她穿上每一套的風情,撩人的姿態定叫人綺思不已,雪白的股溝隱隱乍現……
“看你中意哪一件儘管拿,自穿送人兩相宜。”
臉躁口乾的單牧爵狠狠一瞪甩上門,拉開第三道門才找到浴室,擰了條冷毛巾往她額頭上一覆。
“封住你的口,不要再讓我聽到半個音。”
第四章
“哇!我們家有男人耶,好養眼哦。”
“你一定看錯了,是女扮男裝的薔薇哥哥啦。”
“可是他好高大,像是男人。”
“他是男人。”
最後一句肯定句平息了其他三人的疑問。
裸露上身僅著一件四角花內褲的男子手拿鍋鏟,身系一件頗有歲月痕跡的圍裙,一臉錯愕地接受四位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鑑賞。
正確說法是他完全停格了,表情古怪的看著忽地現身,嘰嘰喳喳地討論他是不是男人的一群女人。
天花板破洞了嗎?愛麗絲夢遊中的兔子帶來意外,四個絕對不是訪客的破壞者。
“別碰我。”
沙南雩興奮地往外跳,“耶!他是男人吶!越雋說得一點也沒錯。”
其他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嫁了人的花痴女巫還是一樣好色,可見賣棺材的姻親沒教好她。
“別人來瘋,耀祖兄會笑的。”好歹留下個好印象,不要嚇走客人。
“誰理他,動不動就一棵柳木可做幾口棺材,誰信他一、兩個月前還是隻花孔雀。”愛面族。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