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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子在眼皮底下略轉了一轉,她又輕輕地按著他的肩膀。他清奇的肩骨線條藏在薄薄的肌肉下面,摸起來很舒服。

卓正揚,你知道嗎。野生的吸盤魚是吸附在大型魚類身上,在對方捕食時嘗一點殘羹冷炙而生存的小角色。如果大鯊哪一天覺得自己身上的吸盤魚不聽話,不乖了,就立刻把它甩掉。除非海域裡有其他鯊魚願意收留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姬水玉龍,就是遠星身上的一條吸盤魚。

她的一語雙關畢竟只是心裡話,不可對卓正揚說。而卓正揚躺在薛葵的腿上,又被她輕輕撫摸著,存在感如此踏實,抵消掉他的一切不安。

“行。只要你喜歡。”他語氣中頗有點老婆寵溺孩子,他就寵溺老婆的意味,“十分鐘後叫醒我。”

可是她捨不得叫醒他。他的手交叉放在腹部,腕錶的秒針,電腦的風扇,空調的暖風,細微的聲音,她豎著耳朵一一鑑別,滿意於一切都靜謐得恰到好處。

兩個星期前卓正揚留在她的宿舍過夜那一次,她睡得其實並不好。隔天早上,她先起來也是免得叫他看見自己蓬頭垢面的模樣。卓正揚側著身子,偏著腦袋,樣子十分木訥,如同裡見過的那頭小獅子,趴在一塊大岩石上,表情嚴肅地睡死過去。他的下巴輪廓刀割一般堅毅,一夜之間冒出了無數青髭,更有男人味道,蠢蠢欲動想摸一下,又不敢。

卓正揚醒過來的毫無徵兆。幾乎是一睜開眼睛,薛葵還在出神地望著他。四目相對,她心都嚇停了,結結巴巴地說早安,其實看得出他也是有些尷尬,手撐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揉著眼睛,唇角一抹溫柔笑意。

“早。”

聲音裡面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消去,他看看腕錶,喔了一聲,便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她拿了新牙重新整理毛巾給他用,自己收拾床鋪,他在洗手間裡做什麼,她不去看,也不去聽。等他清清爽爽地出來,一把抓住她,無賴般地拼命往她臉上蹭,不是親,只是拿胡茬扎,生痛生痛,可是又很快樂。

“我媽擔心得真多餘。”後來在車上,薛葵從未見過卓正揚這般的快活,“對了,提醒我拿一隻剃鬚刀放在你那裡。”

終因她強硬反對而計劃擱淺——這將置她的同居密友盤雪於何地。她的反對都不能減弱卓正揚一絲一毫的快樂,路上接到個電話,說是某財經雜誌約他做訪問,她正在喝牛奶,他這麼怕交際的人居然在望了她一眼之後,一口答應。她有些不解,過了一會兒他也才反應過來。

“咦?我怎麼會答應?真是色迷心竅。”

豈有此理,居然賴她頭上。她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他一笑置之。那個笑容,包羅永珍,又得意又安和,一剎那她眼前風景飛逝,暈眩中聽見卓雪在後座上大吵大鬧。

“下次我要坐在爸爸身邊!我要坐在爸爸身邊!”

她猛地回頭,那個穿白色洋裙的小囡囡嘭地消失了。

這種心理暗示太危險,需保持頭腦清醒,免得動搖軍心。偏偏盤雪也來湊熱鬧,神秘兮兮地說卓正揚和她有夫妻相,尤其是嘴唇部分,說的時候那個眼角眉梢掩不住地曖昧流動,就差直截了當地問她是不是已經和卓正揚生米煮成熟飯?那什麼時候舉行婚禮?這紅包包多少才合適?有無造人計劃?……她哭笑不得,想要岔開話題,盤雪還自顧自地在那裡羨慕兼哀嘆。

“我要是能找到一個男人像卓正揚對你那樣對我就好了。我們所美女也不少吧?卓正揚每次來接你的時候,好幾個都在偷偷打量他。可是卓正揚的眼裡,只有你這個每天做完實驗一臉疲憊愛理不理的薛葵。說到這,我都要替卓正揚抱不平,哪個男人不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了,你看看他,每次你上車系好安全帶他還要親自檢查一遍,我都看著呢,薛葵!薛葵!你真是好命。”

好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