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平靜得他都有些害怕,害怕太和酒樓中的那些情意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害怕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他。
一想到自家娘子的無動於衷,東方隨雲又變得牙癢癢起來,幾近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希望她為了水卉的事哭鬧,這樣說明她看重他;又不希望她為水卉的事哭鬧,否則她就不值得他用盡心機的去引誘。哼,這種複雜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他是深陷情網不可自拔了,只是她對他不但是不冷不熱,而且還帶著點若即若離的味道。對於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的行為,他相當的不甘。
“哼,為夫的忍耐是有限的。為夫不介意到時候將那君子的行為全部拋之腦後並對娘子下毒手,讓娘子知道我是你的夫。”
一陣嘮嘮叨叨的聲音將顧青麥驚醒,感覺到有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撫,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家相爺俊臉上那複雜的山雨欲來的神情。
心念一聲‘糟糕’,顧青麥機靈的從床榻上翻身而起。自從昨天被自家相爺用八人大轎風光無限的從太和酒樓抬回相府,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早起,一定要及時給婆婆請安。
“別急!”本來先前還對自家娘子恨得牙癢癢的感覺全然拋卻到了腦後,心中瞬時充滿了憐惜。東方隨雲伸手抱住她,不由自主的將下頷抵在她那柔順的秀髮上,“有為夫,為夫陪娘子去。”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是在一拔又一拔的嚴厲、冷酷、殘忍、絕殺、叛逃下挺過來的。能夠挺過來,除卻大多是靠她的實力外,有一部分則是靠她的直覺和僥倖。如今抱著她的臂膀溫柔有力,讓顧青麥突然覺得她自己非常的嬌小,也是一個需要被人疼、被人寵的女子。她抬起頭,望進自家相爺那雙多情的朗目中。
如墨的鳳眸不再一無生氣,似夏夜的星空閃著熠熠的光芒。原來再無需他逗弄,自家娘子的鳳眸中能夠閃現絲絲英氣,英氣之外還帶著點妖豔和魅惑。配以她蒼白的容顏、病態的嬌軀,臉頰間染的一抹酡紅,東方隨雲猛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燥了。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頭已是順從自己的心緩緩的低下,輕吮在那帶著傷口且微腫的紅唇上。
似生怕弄疼她唇上的傷口,一下、兩下、三下……輕輕碰湊又輕輕離開,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邊留戀。可懷中人僵硬的身軀讓東方隨雲再度不滿,若再度氣急咬傷那紅唇,舊傷上再添新傷……他有些不忍,伸出手,在她的胳肘窩撓癢癢。
顧青麥不防,嬌哼一聲,紅唇開啟。東方隨雲趁勢長舌直入,淺吻變作深吻,帶著幾分試探,帶著幾分纏綿,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僵硬的身軀不再僵硬,順著自己的心,顧青麥緊貼在自家相爺的懷中,雙手環抱著自家相爺的細腰,開始留戀起這新鮮刺激的感覺。而他的一雙大手有些急躁的、不安分的解開她的衣衫。
耳畔傳來他含糊不清的喘息和‘麥子、麥子’的聲音。他一向稱她‘娘子’,如今乍聽‘麥子’之名,顧青麥霍地清醒,腦中一個機靈,偏過頭使命的咳嗽起來。
眼露焦慮,東方隨雲伸出手緊抱著顧青麥,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終於咳出一口血痰,顧青麥整個人似生命被抽離般,癱軟在自家相爺懷中,閉著眼想著心事。她的一生闖過很多關,過過很多坎,無疑這一道情關,將會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難關。將披散在額前的秀髮捋至腦後,她抬頭嫣然一笑,“相爺方才可還盡興?”
盡興?哼,若真盡興就不是這般狀況了!只是看著她臉頰上病態的紅暈,東方隨雲心中抹過疼惜,嘴角卻是泛起邪氣的笑容,“為什麼總在為夫要下毒手之際,娘子總是咳嗽難忍?”
她確實是存心躲著他,難道他看出來了?顧青麥有絲汗顏,但他眼中明明寫著‘擔心’二字卻是做不得假,“妾身的咳嗽來得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