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不是……不是我的麥子。”
眼見著老爺一邊說著話,一邊有淚流下。忠叔急忙站了起來,“老爺,來,我扶你去休息休息。”
“老頭子我真的希望我的麥子能夠起死復生。可不想……不想……我對不起故兒,對不起啊。我本來想重新看到一個故兒,我本來想……可萬不想將麥子送到了一個萬劫不復之地?難怪我屢次問及她師門的事,她只說‘說了,爹會心疼’的話?原來,她在師門吃盡了苦,要不然,她的四師傅為什麼會追殺她,為什麼要殺了她?”
“老爺,你喝多了。”
“我一直懷疑故兒的死,我很懷疑故兒的死。所以,我希望麥子能夠在師門瞭解些什麼?可惜……可惜……不但沒有解開故兒的死因,即便是麥子也搭上了性命,我這般活著是為了什麼?”
忠叔有些心疼的扶著顧自強睡下,“老爺,不是還有兩位少爺麼?你一定得好好的活著,找到兩位少爺,也不枉小姐年少之時救下兩位少爺的苦心啊。”
“是啊,為了蒼兒、穹兒,我只能苟且偷生,只能苟且偷生。一如二十年前,我也只能苟且偷生的活著,不能去陪昊南。”
昊南?東方昊南?姑爺的父親,老爺親手殺死的兄弟?
“昊南肯定在怪我。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沒有安排好他交待的事情去找他?如今,我哪有臉去找他?麥子沒有了,顧家、東方家的仇怨終究只能以顧府消失於人世才得以解決,哈哈……終究得一死才能解決。”
“那不是老爺的錯。只能說時勢所迫。老爺不也是不得已麼?”
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許是因了女婿再娶的原因,顧自強心中悲痛異常,許多話壓在心中不吐不快,他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青石屋頂,“其實,昊南也應該算是我大業皇朝的英雄,怪就要怪那個叫烏雅的女人,她太狠毒,居然將毒蠱下在了昊南的身上,令昊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昊南吃盡了她的苦頭。忠叔,你知道不,我和昊南是生死兄弟啊,親若兄弟的人,我哪狠得下心親手殺自己的兄弟?更何況,他中了烏雅的毒蠱全是為了救我啊,全是為了救我。”
顧自強的話說得沒頭沒腦,忠叔聽得不是非常的明白。
似乎回到數十年前,他和東方昊南親若兄弟的年代,顧自強抓出懷中的珍珠鏈子,掀開,從裡面拿出一張殘破的名單,“忠叔,你看看,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稟告疆主,附大業皇朝屈服我南疆人員名單一份,疆主破城之機,請確保以下人員性命繼續為我南疆所用……咦?名單呢?撕下去了?咦,有個‘強’字啊,老爺,是什麼意思。還有,這最後的署名是……屬下銀狼。銀狼是誰?”
“銀狼就是昊南。”
‘啊’的一聲,忠叔手中的殘缺紙張掉在了床上。“老爺是說,是說,東方老爺是南疆的探子?”
“是,也不是。”顧自強苦笑著將掉在床上的紙張撿了起來,“昊南和我都是大業打入南疆的臥底,負責將南疆對大業的步兵、用兵詳細探聽清楚後傳回大業。昊南的代號是銀狼,我的代號是白虎。你看到的是一份大業皇朝的通敵名單,是昊南準備送往南疆告之南疆老主破大業皇朝後不要斬殺的‘功臣’名單,而這上面的一個‘強’字就是我顧自強。”
功臣?南疆的功臣對大業而言意味著什麼?“老爺,你是……”通敵賣國的人?那,臥底又怎麼說呢?忠叔糊塗了。
“這件事,我本不打算對任何人說,即便是麥子問了幾次我都沒有說,如今,告訴你又何妨?反正人都死光了,死光嘍……老忠啊,也只有你陪著我了,這件事,這麼多年,像山般的壓得我難受啊。”
“老爺,你儘管說,老奴我相信老爺,不論什麼時候,老奴相信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