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哈哈大笑,笑容中滿是狂態,彷彿隨時要大哭起來似的。她道:“你不妨問問你那師兄,他與我頗為相熟。”
盤蜒看張千峰情形,稍一沉吟,說道:“姑娘可是叫潔澤?”
張千峰聽到這名字,瞬間身子發抖,主人臉色一變,冷笑道:“你怎地知道?他對你說起過我?”
盤蜒笑道:“豈止說起過你?他對你念念不忘,恨不得挖出心來,在上頭刻滿姑娘名字。”
潔澤陡然神色悲慼,但旋即又豎起眉頭,表情兇狠,她怒道:“虛情假意!那他為何從不來找我?”
盤蜒道:“他找了許多年,踏遍中原,廢履無數,卻始終不見姑娘蹤跡。”其實張千峰找沒找她,盤蜒半點不知,但盤蜒見張千峰如此痴情,料想必然找過,即便此人當真疏懶,盤蜒也唯有將他說成痴心無悔之人。
潔澤一字一句的說道:“便是他害我如此!”
盤蜒道:“他當年那一掌打在你身上,也徹底改變他自個兒生性。這些年來,他始終愧疚含恨,備受折磨。他本是風流倜儻,四處留情的逍遙仙人,但你失蹤以後,他便心如死灰,再不近女色,無論有多美貌的姑娘找他,他皆嚴守禮法,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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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血脈迷心爭赴死
張千峰聽盤蜒替自己說情,句句誠摯,不禁感恩萬分,盤蜒又低聲對他道:“莫給我喪氣,挺腰站直,別讓她瞧扁了。”張千峰精神一振:“不錯,我豈可自暴自棄?”於是直視潔澤,不再躲閃。
潔澤冷冷說道:“你還有臉說不近女色?剛剛你與這婆娘抱在一塊兒,足足好幾個時辰,當我沒瞧見麼?”
張千峰心道:“你原來就在一旁,但為何沒聽見天心揭露身份?”忙道:“他。。。他身受重傷,須得我如此救治。我與他並無情感糾葛。況且。。。。。”
潔澤道:“當面撒謊,好不要臉!你二人摟摟抱抱,我。。。實在瞧不下去,索性便不看了。如今這婆娘落在我手裡,瞧我將這狐狸精吸成乾屍。”
張千峰忙道:“萬萬不可!潔澤,你本性善良,在我心中美如天仙,無半分瑕疵。你為何要。。。。。要做如此兇殘之事?”
潔澤見張千峰維護天心,妒火中燒,難以忍耐,喝道:“人難道可不吃飯食麼?難道可忍住歡愛麼?我吸血慾念更強盛百倍,這女子與我有仇,今日非殺她不可!”
天心父親忙道:“主人,他是我的兒子,並非姑娘,還請主人手下留情,饒他一命,只將他變化為蝙蝠妖就好。”
潔澤驚呼道:“他。。。他是男子?”細看天心身材樣貌,哪裡有半分男子跡象?冷笑道:“你膽敢騙我?這分明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也好,也好,我將她變作蝙蝠,讓她容貌盡毀。”天心雖有一身本領,但要穴被制,無法動彈,更無法出聲,心裡已惶恐異常。
張千峰急忙道:“師妹!我願替他!”
潔澤神情劇變,問道:“什麼?”
張千峰道:“你可將我變作那蝙蝠妖怪,我。。。。我對不起你。當初狂妄自大,疏於防範,竟讓你被惡人擄走,以至於害你如此。我當受罰,與旁人無關,我願淪為妖魔,一輩子陪伴你。”
潔澤咬住嘴唇,思索片刻,說道:“好,你過來吧。”
盤蜒大聲道:“張千峰!你好生愚蠢!這女子顯在誆你,你也能信?”
張千峰死志已決,不顧盤蜒勸阻,當即走上前去,來到潔澤面前,潔澤湊近他脖子,鼻子顫抖嗅探,說道:“你的血臭的很,討厭的很。”張千峰答不上話來,只是縱情凝視這朝思暮想的情人,想在臨死前多看她一會兒。
潔澤突然在他缺盆、膻中兩處穴道一拍,張千峰悶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