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自也替陸振英高興,想道:“這豈不是我的功勞?若非我帶她領悟那軒轅真氣,而那軒轅真氣與飛昇隔世功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她怎能有如此進展?嗯,但畢竟她自身勤奮好學,苦練不綴,也是緣由之一,我倒不便佔了全功。”
心下正自賣自誇,張千峰甚是得意,仰面嘆道:“非但如此,之後那擂臺比武,也是她獨佔鰲頭,再度奪魁,咱們海納派人人顏面有光,都說我張千峰教徒有方,嘿嘿,其實是這丫頭爭氣,與我有何關聯?但我這引路之功,倒也不算太小。”
盤蜒見不得張千峰佔了好處,酸酸說道:“師兄面如冠玉,教徒如神,想必出門行路,都會被萬仙的娘們兒圍追堵截,處處遭餓虎撲食、攔路劫道,想要拜你為師了?”
鯤鵬大笑一聲,張千峰臉上一紅,咳嗽一聲,說道:“師弟料事如神,這都猜得到?”
盤蜒大聲道:“三年渡舟,也算不得難事,我盤蜒明年必迎頭趕上,如若不成,我一頭撞死在此。”
張千峰與鯤鵬不料盤蜒如此爭強好勝,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不可胡亂發誓。”
盤蜒又問道:“那你另一徒兒東採奇呢?”
張千峰道:“她自知修為不到,今年並未入試,唉,她與振英兩人天資皆佳,但總是差了一籌。她素來要強,今後一年,更要發奮苦練了。”
盤蜒道:“師父帶進門,修行靠個人。振英如此出息,並非師兄之功,採奇稍遜一籌,並非師兄黑鍋。”
張千峰笑罵道:“去你的,總是取笑我。快快下山去吧。”
盤蜒向兩人告辭,又去找雨崖子,雨崖子二話不說,點頭道:“正巧我也有事,我倆一同前往。”
盤蜒嚇了一跳,忙道:“師父,此事非我獨去不可。”
雨崖子道:“難不成你還有事瞞著我麼?咱師徒還分什麼彼此?不成,我非去不可。”
盤蜒道:“我此去陸騰,乃是在途中歷練功夫,以備明年仙露泉會試。有師父在身邊護著,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一路定然風雨無礙,不受半點苦,怎能有所長進?這叫砥石礪金,玉不琢不成器。”
雨崖子聽他稱讚自己待他太好,心下竊喜,嗔道:“原來你還有些良心,但你這話也有些不對頭,莫非有我在身邊,你便難有進步麼?”
盤蜒急忙說道:“師父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我怕其他同門怪師父偏袒。”
雨崖子點頭道:“你呀,總有諸般藉口,我偏要待你好些,有誰管得了我?好吧,你途中警醒一些,莫要惹是生非。如遇危難,千萬莫要蠻幹,相信以你所學,定能化險為夷。”
盤蜒道:“我有鯤鵬師叔的淚滴子母石,用以求救,百試百靈。況且以淵北辰手段,尚奈何不了我,你何必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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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怎知陸騰有何危險?淵北辰與閻王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那會有閻王嗎?
我還會回來嗎?
盤蜒無法作答,他向眾人揮別,雨崖子送他至天門,由此離山遠行。
他已有兩年不曾領略凡間山河,俗世風貌,此刻徒步前行,只覺步履輕快,自由自在,只是空中氣味兒有些汙濁,不如萬仙山中仙氣令人心曠神怡,但盤蜒用力呼吸,反而更覺愉悅。
他本以為萬鬼之事影響深遠,凡間諸國必齊心共進,彼此言歸於好,不計仇怨,誰知走過幾處,又聽聞武林廝殺,侯伯爭鬥,天子橫徵暴斂之事。他微覺滑稽,想起東採英來,不禁有些懷念。
那陸騰遠在東南,盤蜒便取道玄鼓,順道去瞧瞧這位昔日將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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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忽而河東又河西
約莫行了十來天,已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