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從三歲開始,我和彭西就一直形影不離。”就在錢芫的店門口,木夕殘忍的對著錢芫說。
錢芫因為看不見,目無焦距的虛看著前面:“我以為你們是兄妹!”
木夕冷笑一聲:“呵,兄妹?二月的時候你幫他慶祝了二十五歲生日,四月的時候你送了二十五歲生日禮物給我,你就不覺得奇怪?而且我們一個姓彭一個姓木,算哪門子的兄妹?你不過是一直在騙你自己我們是兄妹而已。”
“我以為……”錢芫還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堅定地說了一句,“他愛我。”
“愛?大小姐,你們前前後後認識有沒有三個月?這就說愛會不會太草率?”木夕的話顯得冷漠無情。
“愛是用認識的時間來衡量的,我倒是不知道。”江子霆的忽然出現是木夕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木夕本打算先斷了錢芫的念頭,這樣錢芫這段時間就會安安穩穩的在家,無論是為情感傷還是什麼都好,只要不是一日三餐跑到醫院做活靶子就行。但是江子霆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難道你和彭西相愛?”
因為錢芫看不見,所以木夕張嘴就能把謊話說出來,但是看著江子霆灼灼的目光,木夕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好避開他的眼神,對著錢芫的方向說:“是。”
江子霆不依不饒,抓過木夕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木夕和江子霆對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毫不躲避,一字一句地說:“是的,我們,相愛。”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糾結的時候,錢芫已經走開。直到聽到遠處傳來馬達轟鳴的聲音,這種居民區的小路,誰會把車開這麼快!木夕意識到不對,抬頭看去,是一輛無牌黑車,這是“組織”的老把戲了,木夕立刻搜尋錢芫的身影。
錢芫已經走到小路中間,恍恍惚惚,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木夕幾乎是下意識的,甩開江子霆的手,衝過去用盡全力把錢芫推到路邊,而自己卻沒逃過飛馳而來的車。
按照劇本,木夕被車撞倒後要順勢滾兩下,然後壓破藏在腰後的血袋和咬破藏在嘴裡的血袋,接著我就躺在地上裝死到導演喊“卡”,於是我就一條過愉快殺青了。
事實上,我在車軲轆前倒下後,一圈沒滾,只是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恍恍惚惚中看到了方一恆那張烏雲密佈的臉。
我多想把握這個機會和他說:你看我多敬業,以至於現在大約是要殉職了。
第31章
早晨霞光萬丈,透過窗子把整間病房的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到了,當然也包括了病床上的我。
這間病房實在太大,大到讓我覺得躺在這的每一秒都像在燒錢一樣。
想到幾年前,有一回半夜,韓璐急性闌尾炎,我們當時全身上下掏光也不到兩千塊,要不是當時半路拉了韓揚做壯丁,恐怕連八人間的一個床位都住不起,而現在,果然時過境遷。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自顧自走著,小安睡在旁邊的沙發上,偶爾呢喃幾句夢話。
我不知道我是睡了多久,只覺得全身痠軟,使不上勁。
再低頭看看我那被打了石膏的左腳,我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的感覺,好在隱隱的痛感讓我不至絕望。
其實我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中,住院的次數三個手指頭就夠數了——
第一次是初中開學前和半夏去海邊風裡來雨裡去了一下午,回來就發起了高燒,老爹老孃都不在,還是當時的鄰居方一恆送我去的醫院,然後在醫院賴足一個星期,剛好錯過了我的初中軍訓。
第二次是三年前,過量飲酒導致胃出血,方大少再一次見義勇為,轉手就把我丟給了陳麥琪,一折磨就是一年。
第三次就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