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波勝過一波,浪起潮湧,澎湃而至,前潮未止後濤已至,此波未平彼浪疊起,濤濤然蓄成沖天之勢,轟然將這對璧人融入於了狂潮巨浪之中,驚濤拍浪直達天際。身心聲神,全然淹沒於這海咆波嘯中,濁浪滔天,沖刷走了四周的一切,天人合一,無我無物,融合其中,忘乎所以。待到怒海疲竭狂潮止歇,盪滌出一片仙境,猶天地初開,如夢如幻,鶯歌燕舞,飄然沉醉。
縱情的歡愉也只是短暫滿足,深深的欲壑卻綿綿難填。雖是,乾柴烈火終有盡;怎奈,死灰亦會再復燃。欲與倦,是天平的兩端,此削彼長。激情尚未褪盡,點點倦意上湧。亦醉亦倦間,半夢半醒時,身的愉悅,心的沉溺,眼的迷離,神的朦朧,真是好一派仙界美境。林世傑總會適時擁摟住已經酥軟的廖錦蕙,情意綿綿地淡淡親吻。
喘息徐徐趨平柔,相擁溫存*纏,短憩小睡難深眠,情濃意切猶未盡。待倦意消散淡去,依稀殘存的丁點慾念火苗又蠢蠢欲燃,膠著著的身軀好似引火物,助其蔓延灼燒;恍惚中,朦朧中,廝磨中,人類身軀內的對異性最原始需要,就有如烈酒潑灑火焰般,瞬間暴燃,剎那再次吞噬了二人。沒有矯揉造作,只有自然、原始、*、無拘無束的結合,尋求著天地間那份難以名狀的神異*。
夜深沉,夜寧謐,夜蒼茫,漸漸地,黑暗卻為深灰所替,天邊有了魚肚白。不在意時間的流逝,記不清了幾個回合,但似乎永遠不夠,天地萬物也皆忘懷在了這追尋歡愉的旅程上……
或許正是這樣的宣洩,透支了他的體力,讓林世傑感到睏倦濃濃。加之電視機裡徹頭徹尾惡俗無趣的節目起到的強烈催眠作用下,在廖錦蕙離開去廚房切橙子的時候,林世傑再也抵抗不住千斤般重的睡意,窩陷在沙發上輕易地被周公召喚去了。待他再一次有意識時,是廖錦蕙輕輕喚著他,讓他去床上睡。林世傑邊*服,邊搖晃著前行,最後重重倒臥到了床上,頭再一粘到枕頭,便又迅速入眠。
是夜,他們只是相擁而臥,沒有親吻,沒有愛撫,沒有情話,沒有纏綿,只是童真般無邪地相伴而眠。期間,林世傑有過淺淺的知覺,懷中摟著背對自己的廖錦蕙,自己的胸口貼著她冰晶玉滑的後背,她蓬散的雲鬢在自己的鼻前散發著馥郁而幽然的清香。他想抱她更緊一些,手一動,卻觸碰到了她豐潤柔軟的胸部,卻依舊沒有激發出些許邪念*。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林世傑恍惚覺得他們已然是老夫老妻了的錯覺。沒等他繼續體會其中真味,卻再一次陷入睡夢之中。
日上三竿之時,明媚的日光已不甘仍被擋於窗幔之外,終還是將一束強耀之光透過縫隙刺入屋內,潑灑在了林世傑的臉上。就在這一絲和煦的秋之日曜中,林世傑不經意間,再次醒來。這一覺真可謂是睡到自然醒了,頓感神清氣爽,好不舒坦。剛想伸上一個大大的懶腰,就看見了在自己右側的廖錦蕙光潔潤滑的香肩;她的頭正趴在自己睡的枕頭上,秀髮卻還很柔順齊整,沒有特別散亂;小半個身體伏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細膩光潔的纖纖玉臂自然彎曲,橫向擱置在他的胸口上,手指輕柔地搭在了左肩之上。
林世傑仍能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幽然的香氣。他斜過目光看著未醒的廖錦蕙,安然的喘息,俏麗的睫毛,睡著時依舊微微上翹的嘴角,依舊像是甜美的微笑。林世傑的記憶中,好像還從來都沒這麼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過她的這些細微末節的特徵,他臣服於她的整體的儀容與氣質,他也征服了她的身體,但從開始至今的這近兩年時間裡,他還未能仔細品鑑過她的素顏時面容上的細節。這個與自己關係非同一般的女人,熟悉的臉龐上的個個部分,看著卻是近乎陌生的。
當然,林世傑也看出了,卸去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