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案子的卷宗材料。大旗鄉的女屍案,技術科已經送來報告證明是事後拋屍,死者身份暫時不明,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物證。而鄭向東那邊的屍檢報告卻還未至,他還需耐心等待。一個上午他抽掉了一盒煙,看完了手裡所有的材料、報告、照片,對這個案子研究的可謂是非常的透徹。
但他似乎對鱷魚案並不怎麼上心,雖然這條鱷魚的出現讓他心愛的陶玲玲間接地受了傷,但他似乎並不在意這起案子,匆匆掃了一遍薄薄的幾頁案卷後,就合卷扔在了一旁。
昨日下午章家老太太在關山的辦公室磨蹭了許久許久,反覆絮叨著她人生的艱辛,說她年輕時的苦難,又是如何把她的幾個孩子艱難拉扯大的。又談到章德明,他是老太太六個孩子中最小的,卻也是最有出息的,是全家唯一一個上過高中的孩子。雖說依舊做著農民,卻搞起了養殖公司,靠養殖外銷的寵物甲蟲發了家。再說到小章楷,章楷是老太太的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孫子,說來也奇怪,老太太的兒子們之前生的都是女兒,倒是她的女兒們卻都生了兒子。最終章德明終於不負重望,第二胎終於生出了一個兒子。用老太太自己的話說,這下死都可以瞑目了。關山知道這樣的老太太多少是有著重男輕女思想的。
老太太不厭其煩地嘮叨著如何如何疼愛小孫子;看見小章楷在醫院裡的模樣,她是如何如何痛心疾首;心情可以理解,但這種一句話能顛來倒去說上幾遍的絮叨,真讓關山頭皮發麻。最終,在一再保證盡力查出真相的好言相勸之下,這才把滿足了傾訴欲的老太太給送了出去,一直送到樓下。叫醒在車裡打盹的章家司機,把老太太送上車,看著小車揚長而去,關山這才如釋重負。看錶,已經是三點半了,趕忙回去開了案情分析會。
對於鱷魚案,大家對這種從來沒碰到過的事情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老關讓俞飛談談看法,俞飛便將他的偵查結果說了出來。在聖福堂幼兒園,俞飛和技術課的人很容易地從鱷魚爬行時留下的痕跡發現了它是從柵欄圍牆的欄杆中間鑽進來的,於是他們又繞道圍牆外,想尋著圍牆外的腳印、痕跡追尋下去。但讓他們失望的是,圍牆外的痕跡雖然清晰可辨,但卻一直延伸到緊挨著的一條小河浜裡。換句話說,這條鱷魚是從河裡爬上來的。這下所有線索就全斷了,因為天知道這條鱷魚是從什麼地方下水的,在河裡遊了多少距離,自然也就很難再按“圖”索驥地追查下了。
秦天提議說讓人在對岸沿河沿岸查詢,每人發幾張鱷魚足跡的照片比對。俞飛嚴肅地糾正他道:“它就不能是從這邊下水,游上一會兒再從這邊爬上來嗎?如果要沿岸搜尋,那就要沿兩岸搜,工程太大,而且不一定能有收穫!”
“而且,這條小河浜雖然不長,但港汊很多,這樣排查實在是大海撈針。”老關接著俞飛的話說道,“我在想,既然我們這裡不產鱷魚,而肇事的傢伙又是野生的,那麼基本上可以判斷是人帶來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不僅可以從鱷魚的蹤跡下手,同樣可以透過鱷魚的主人的角度切入。我看,不妨這樣,去沿岸附件的村子、居民區走訪一下,村委會、居委會、派生出、聯防隊裡去走走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尤其是農村裡,看看有沒有什麼雞鴨貓狗之類的失蹤,或被咬死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看這樣行,權且先這樣。”俞飛應和道,“費俊,就由你和秦天負責了。”
“什麼!我?”費俊可沒想到這個任務會派給他,他打心裡可不喜歡這差事,沿岸走訪盡吃西北風了,工作量又大,又很難出成績!
“對!就你,有什麼問題嗎?”俞飛反問道。
“沒有!”費俊這人的一大優點就是服從命令,但他還是瞪了秦天一眼,意思是,你小子就是這個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