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你不知那丫頭有多張狂……”
古仲擺手打斷她的話,“她若真有本事,張狂也沒什麼,你不待見她,便少見就是了。”
唇線繃緊,古仲思考片刻才道,“今日,她說和我做筆買賣,她出墨模,讓古家在易州躋身一流家族,可她要參與到古家的買賣中來。”
“什麼,不行!”崔氏臉色一變,她手猛地抓住古仲手臂,修長的指甲幾乎掐進古仲肉裡,“不能答應她,古家的家業日後都是咱們?f兒的。”
古仲神色變了幾變,他拍拍崔氏手背,“這些我都知道,可這筆買賣,我卻不得不答應!”
只這一句話,就讓崔氏肝火大怒,堪比剛才,她起身,面色沉靜如水,睨著古仲,一字一句的道,“古仲,你要讓二房爬到你頭上撒野才甘心麼?連當初婉婷想學著做點買賣你都義正言辭的拒絕,現今卻要將自己兒子的東西拱手送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娘倆幾個?”
古仲再好的脾性,這會也生了火氣,連帶剛才壓下的怒意一起熊熊衝出來,他走了幾步,又回身指著崔氏罵,“這家還姓古,我還沒死,家業還由不得?f兒繼承,你一口一個兒子的東西,是盼著我早點死不成!”
話音一落,古仲拂袖憤然離去,再不管崔氏半點。
崔氏愣愣站在屋中,她看著古仲離開的方向,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良久,她才捂著胸口,眼眶泛紅,面目有扭曲的怨恨瘋狂,“古仲,你讓我不好過,我便讓你沒好日子過!”
39、糟糠豬食
易州突然熱鬧了。
像是一夜之間,就聽聞小墨家的五爺墨成同黃家大爺黃品元掐了起來,有人說是見兩人在勾欄院為爭一頭牌面紅耳赤,也有傳言說是兩家在大量爭搶採買易墨,為此沒少衝突。
但不管怎麼說,在易州自來大家都清楚,小墨家和黃家,老早就是不對盤的,坊間除了笑談幾句,也不作多想。
可哪知有一日,墨成和黃品元兩漢子竟在大街上就動起手來,打的慘烈無比,還驚動了府衙差爺才算作罷。
古緋瞧著苦媽將水缸中的死魚用網子撈起來,邊說最近小墨家的動靜,說到五爺墨成之時,她動作頓了頓,隨後問道,“姑娘,依你看這黃品元能否鬧騰起來?”
聞言,古緋伸手捋了下耳鬢細碎的發,幽幽地道,“現今不是就鬧騰起來了麼?那日在柴房我對墨成說的話,差你將黃家的人引來,所有的都聽了去,黃家也早想壓小墨家一頭,此等機會,哪裡會放過。”
苦媽將死魚扔掉,想了想又問,“也就是墨宴這幾天不在易州,若他不日回來,墨成怕是不敢這般,到時姑娘的謀劃又該如何繼續?”
古緋悠閒的很,她靠在輪椅背上,杏眼微眯,瞧著藍天浮雲,慢吞吞地回道,“不會那麼快回來,墨成若連這點調虎離山的本事都沒有,就算我走眼了。”
苦媽瞅了古緋一眼,素白如瓷的面容上有淺柔的細小絨毛,像剛出生的幼獸,讓人心生憐惜,“姑娘的心思,老身聽了都想不明白。”
這話也是實話,至今古緋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裡,可要連起來,苦媽總覺得這中間差了點什麼。
古緋輕笑了聲,她也不多做解釋,很多事臨到頭,真相呈現出來時,遠比現今就說透了來的深刻。
不過……
她撫了下腰際懸掛的血玉狐狸墜子,表情高深莫測地道,“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琳琅閣。”
琳琅閣管事輕雲,一早開了琳琅閣大門,眼皮子就直跳,她揉了揉,琢磨著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估著時辰,輕雲提著易州龍鳳酒樓的吃食往閣內深處去。
碧藍如玉的湖泊,涼亭林立,飄散的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