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筆的銀子古緋卻讓苦媽自行收用,也不怕被中飽私囊了。
苦媽表情一凜,她心頭同樣震動,情緒複雜的理不清,只得默默將古緋的信任暗藏心底,日後用行動來不辜負了便是。
她遂低頭應道,“是,老奴省得。”
古緋示意苦媽推她出小作坊,“查查墨成在琳琅閣折了多少銀子進去,按照這數目的翻倍,明個正午之前準備好,我去送送他,怎麼說,從前他對我也頗多照顧。”
苦媽應下,將古緋安置到花廳,自己就去忙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苦媽準備妥當,自己挎著竹籃,推著古緋大大方方的從古家正門出,一路招呼到底,就誰都知道古緋一向不出門的古緋今個也跟同出門轉悠。
在古家府門外十來丈的拐角處,苦媽早僱了馬車在那等著,馬伕也是懂規矩的,見到來人頭便低著,眼皮也不抬一下。
苦媽跟著上到馬車,撩開簾子叮囑馬伕趕的穩些,沒旁人後,她才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來讓古緋點點,“姑娘,這是一千兩,老奴依著您的吩咐,準備的雙份,您瞧可夠?若不夠,老奴這裡還有多備的。”
古緋接過,隨手一捻,抽出其中兩張還給苦媽道,“八百兩就好,夠他創下一份自個的家業,日後若是了我能……算了,日後的事日後在說吧。”
苦媽不知古緋沒說出的話是何意思,即便想介面也無從說起,她沉默的將那兩張銀票放回懷裡,往簾子外一探,“姑娘,城門口到了,是將墨五爺請上馬車還是老奴送您下去?”
古緋斜眼瞧著馬車外明晃晃的日頭,有疏影橫生的深淺暗色在她臉上明滅不定,她便口吻淺淡地道,“出城門,找個僻靜的地方,送我下去,要是他行經,便請過來。”
聞言,苦媽轉頭對馬伕吩咐了聲,車輪軲轆軲轆轉動,飛快就出了城門。
墨成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背井離鄉的今日,他出了小墨家大門,就一輛馬車,安置妻妾子女,隨身一小廝,行李再一駕馬車,如此而已。
墨宴背剪雙手站在大門石獅邊,日頭將他腳邊的影子拉長,讓他面目模糊不清,那雙細長的眼中只是淺碎的金黃日光,除此再無其他的顏色。
最後走出小墨家,墨成還是按照規矩對墨宴行了一禮,也沒多餘的話,就那麼衣衫決絕的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裡,沒人說話,墨成閉目,妻子方氏神色不太好,可還知道要先將膝下的一兒一女安撫妥當,妾室柳姨娘眼眶通紅,馬車都已經走遠,她還沒放下簾子,一直往後張望越來越看不見的小墨家。
心下寒涼,要說墨成心底沒半點怨恨,那自然是假話,他知自己多半是被古緋算計了,可這種事,也是他早就對墨宴心有不滿,才至於生了旁的心思。
他清楚的明白,就算古緋不出現,他同墨宴之間的矛盾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所以,他是個失敗者,只是他從未覺得墨宴那般陌生,心底掩藏的秘密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暗巨獸,不對任何人講,十年前墨徽的死是一件,墨緋去到大京墨家,十年後卻雙腿被廢的歸來,又是另一樁……或許還有其他的,他壓根就不知道。
他無心去探究什麼,想知道也不過是為了防備有朝一日而已,為自己的安危防備,為自己的子女防備。
墨成有的沒的的想著一些事,才出城門,他便感覺馬車停了,小廝在外面道,“老爺,有人說想見老爺,為老爺送行。”
雖覺意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到底是誰來為他送行,墨成還是下了馬車,跟著小廝到出城官道的一旁密林之中。
“是你!”眼前淺綠色衣裙,安坐輪椅上,面目有淡笑,看著他不言不語的人不是古緋是誰。
古緋細長的娥眉一挑,“如若不然,五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