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召來高青直截了當地問貴妃的情形,暗暗希望聽到貴妃是彷徨盼望的,不料高青回報貴妃一切安好,她睡在西暖閣,一夜好眠,而他卻是寢食難安,這一夜他挑鼻子挑眼的,踢了好幾個太監出氣,為著帝皇的尊嚴,勉勉強強又在大明宮住了一晚。
今天一早許國國主求見,欲獻公主為妃,他拒絕了,他的心裡滿是她的影子,看到大臣們必恭必敬地下跪,想起那日她跪下時臉上的倔犟和眼中的懼色,心中充滿了憐惜,高青見他遲遲不叫起,輕咳了一聲,他才發現他居然在朝對時走神了,他從小學帝皇之道,連父皇都告誡他不能沉湎女色,帝皇不可以有感情,他也是這麼做的,比起父皇的多寵,他對後宮從來不加辭色,而這一切早在他寫下冊妃詔書那刻起就已經破例了,所以他決定低頭了。
西暖閣的寢房裡靜寂無聲,守在簾子外的紫衣、澄衣退到了廊下,宣德帝走到床邊,絲幔半垂,未語穿著蜜荷色的棉襖,身上蓋了條薄薄的錦被,身子微側,好似覺得有人進來,睫毛抖動了一下,星眸半睜,往裡側過去,被子翻落,露出蔥黃綾的褲子,還沒有睡醒。
他的目光在她停勻的肢體上流連,坐在床沿上拿起被子蓋好。
過了一小會兒,她一動,被子又滑落,他再蓋,她再踢落,顯然已經醒了,他扳過她的肩膀,她看著他,有一絲乖戾。
他耐心地說:“蓋上被子,會著涼的。”
近距離直視他臉上的溫柔,未語的心靈有異樣的跳躍,她憎恨,恨所有的一切,連她自己也恨在裡面,自從踏進這個宮廷,她在心裡鬱積了許多情愁,他兩天沒有回來,一回來卻是這般深情款款,在矛盾中,她的感情似一條河流中的冷暖氣流相互衝撞著,橫決了,她坐了起來,再次把被子踢掉,直跌落在床前的踏板上,她說:“我不要你管。”
他沒料到她的蠻橫,看著她的嬌縱,在他的眼裡她的頂撞也有一種調情的美麗,他笑了,當她是被寵壞的孩子,溫和地說:“朕不管你,誰管你呢?”說著俯身拿起錦被,蓋在她的腳上。
“我不要你關心,只是因為我沒有象其他人那樣討好你,你才會覺得新奇,才會看上我,是不是?”未語咄咄逼人,她抓著錦被,彷彿什麼理智也沒有了。
宣德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未語很矛盾,但他以為她是明白自己的感情的,然而她竟會那樣說,他站起,踱到妝臺,從鏡裡看到未語消瘦的臉龐,他回過頭來,十分忍耐地“愛妃,你應該明白朕是。。。”
未語打斷他的話,“不要那樣叫我,我討厭,我說對了是不是?你無話可說了?我不想留在這裡,不想看見你。”劇烈的衝動使她臉色慘白,口不擇言。
“未語”宣德帝喝了一聲,未語一震,似夢醒,茫然地看著他。
宣德帝全身沸騰,青筋暴起,他握住拳,如果是第二人,他會立即下詔廢黜她,可是她是自己深愛的未語,他大步走了出去,他處於忿怒中,他再不能對愛的人發洩怒火,那夜已經足夠了。
宣德帝站在廊下,高青、紫衣眾人緊張地看著他,都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音。
風吹落葉刷刷作響,未語似乎處在一種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他往回走,不管未語說了什麼,他一律哄她就是了,他不能漠視自己愛的人啊。
未語原以為會看到一張怒不可遏的臉,對上的卻是和煦,她撼動了,迷茫地想:“他喜歡我,不是他的錯,而是我的錯呀。”
“未語”他怕“愛妃”二字再惹來反彈,而且叫未語更順口些,“未語,你不舒服嗎?”未語的淚流了下來,“你為什麼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