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獨立其外,岑寂如高天孤月。
沈晗:“…………”
靜默倒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開了口,聲音十分泠然低沉:“本座已提醒過你……”
“與你走的太近,當心招致他人猜忌。”沒等對方再往下說,顧遲就先替他把話補完。
雖然對方的原話其實是‘後果自負’。
“城主既不反對,其他人即便要猜忌,於我也無任何影響。”
城主一脈是霸據流月城權力頂端已有數千年之久的派系,最初是因傳統,後來則是因城主一脈的日益壯大,到後來其權力已是無可撼動。
然而即使如此,城主派系的人對與自己同樣擁有極大權力的一眾高位祭司態度還是算不得友好,尤其對紫微祭司也即是大祭司,更是處處壓制。
好像不極力壓制著,他們就不能心安一樣。
不過天相祭司的身份位置和其他祭司多有不同,按規矩言,先是城主,而後紫微祭司,再來是七殺祭司等等……
但事實上‘天相祭司’的位置卻實際獨立於祭司一列,並不受大祭司管制,而是直接聽命於城主。
歷任的天相祭司都擁有一種極為特殊能力,能可預知未來。也因為這個極特殊的能力,讓他們的身份位置獨立於他人。
現任城主是個明白人,也知曉自己這一脈中存在的種種弊端,但即使他是坐在城主位子上的人,一時也難以改變這沉痾舊患。
“你總說夜兒太害羞,不許他躲在神殿裡,結果你自己卻要躲了。”顧遲陳述著,順帶輕搖了搖頭。
看了這麼多年,他真是有些看不下去這兩個完全不會對對方表達自身情感的人。初時他是對眼前這高居大祭司之位的人毫無瞭解,但十年後已能算得上熟稔。
知道了對方並不是真正冷血無情的人,至少對於他的孩子仍留有溫情,處處關懷……儘管大多是不留痕跡,有些則是方式奇怪地沒幾個人能理解,被關懷的人也不理解。
白袍祭司薄抿的雙唇繼續合著,面具遮擋了雙目也無法窺探其眸中神色,只是沉冷地未置一詞。
最終他提起法杖半轉過身去,語聲低沉,也無太大情緒波動: “你若是願意,便多陪陪夜兒。”
完全背對之後:“夜兒一個人太過孤獨,他很喜歡你。”
“你在夜兒面前說話要是也這麼直接多好。”顧遲低咳了咳,看這父子倆相處是能急死個人。
“夜兒每年慶典都希望你能在場,但看來他今年的希望是又得落空。”趁著沈晗還沒走幾步,顧遲再補了一句。
果然對方微頓住腳步。
“你也知慶典裡,為人父母的大多會帶著自家孩子玩鬧……夜兒每年都是獨自一人。”
但這時沈晗卻回道:“你不是在?”
顧遲大大被這句問話給噎了一下,然後就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沈晗既然知道他在,那就說明對方或許是在遠處觀望過的,並不如他一開始所表現的……回了神殿。
再者就算不是親自觀望,這個舉動也充分表現了對方對沈夜十足的的關注態度。
顧遲大大再掩唇低咳了咳:“你才是他的父親,我在和你在,如何能一樣。”
然而對方只語調平淡地把之前的一句話再稍微重複了一遍:“夜兒很喜歡你,你陪著他,他自然是會高興。”
說來說去這人就是不肯在沈夜面前過多表現關懷在意,顧遲大大於是就直白道:“夜兒更喜歡你,你陪著他,他會更高興。”
沈晗:“…………”
雖說一番僵持,但顧遲大大最終還是把這看起來不怎麼情願的人帶到了沈夜面前……
然後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