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些可能,不過還是以天狐秘境中人可能性最大,”許陽分析道,“其實,你分析一下紫蓮商會的建立時間,就能知道一二了。”
“三年前建立?”御玄雨眼睛一亮,“恰恰是你拐帶採籬回來的時間。”
“如果真的是天狐秘境的人,那就好辦了。採籬在我身邊,終究不是辦法,將她送回秘境,我才能安心。”許陽嘆道。
“你這個壞人,誰要你這麼好心?”採籬突然毫無徵兆地發怒了,將大號斗笠一扔,撒開小腿跑到了內室,蓬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許陽摸了摸鼻子,一頭霧水。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御玄雨嘆了一口氣,“我可是早就看出來了……採籬這小姑娘,好像蠻喜歡你的。”
“不可能吧。她才多大?”許陽失笑道,“今年剛過十三歲。”
“不要小看她。採籬可是人小鬼大,”御玄雨道,“從第一次見,她就對我隱含敵意,難道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次,我們還住在滄瀾府的學員住宿區,一天早上,我推開你的木門。結果採籬躺在你的身上裝睡……還撒嬌說,你半夜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
許陽皺眉思索,笑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次。不過這都是小女孩的詭計,當時她和你不熟,就是想製造一點矛盾,找點樂子。”
“沒那麼簡單。”御玄雨道,“採籬那樣做,其實就是對我宣示,你是屬於她的。這是一種無聲的驅逐……我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在天河騎龍、水月洞天,再到後來的臨淵城道場。我漸漸發覺出了一絲端倪,採籬總是找著由頭和我拌嘴。最終,在百族古戰場,你面對陰鬼群的圍攻,形勢險惡的時候。我,補衣。都願意為你從容赴死……而採籬,竟然也有了赴死之勇氣,我就真正的確認了,她對你的感情,絕不是單純的好感。”
許陽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陰鬼圍攻,只是形格勢禁,那麼在劍冢之前,我,補衣還有采籬,寧願放棄迴歸的機會,也要陪伴你禁錮一生,這便足以說明一切了。”御玄雨深情地說道。
許陽心中暖烘烘的,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御玄雨的手:“你和補衣的一往情深,我真的難以消受,更是無以為報。只不過,採籬現在還小,她根本不懂得什麼男女情愛,現在有的,只不過是小女孩對於一個大哥哥的依賴罷了。或許,等到她長大……十年之後,她就會發覺,現在這一段感情是多麼的幼稚淺薄。我現在要做的,是成為她的一個兒時美好回憶,而不是一生的伴侶。”
兩人正談論間,忽然一個嬌笑聲傳來:“哎呦,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御玄雨臉一紅,連忙抽回了玉手,兩人抬頭一看,美豔動人的樂婷雲,穿著一襲青色管事袍服,巧笑倩兮。
“樂宗,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許陽呵呵一笑。
“現在‘樂宗’這個尊稱,我可當不起,”樂婷雲笑道,“許宗現在可是監察管事,權柄煊赫,我只是你的下級,全靠你賞口飯吃呢。”
許陽道:“樂宗太客氣了。在東萊國臨淵城,你和海宗的援手之德,我一直記在心裡。”
樂婷雲感嘆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的確很好。”
“對了,海宗現在如何了?”許陽問道。他還記得那個單臂懸掛黑色小盾,身形魁梧的漢子。
“很不好,”樂婷雲眼中現出一抹愁容,“東萊城的那些世家大族,可是恨透了你,連帶著也恨上了海嶽。他們沒有辦法對付你了,只能將怒火發洩到海嶽的頭上。他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在東萊分院處處受到排擠。”
“怎麼回事?”許陽蹙眉道,“難道東萊諸族,竟囂張到了這個地步,能夠干涉我們海雲院的內部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