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是救駕之臣,即便知道他的為人,在沒有拿到證據前慕慈只能耐著性子周旋。
可惜柳歡看不清,以為慕慈對她亦會如此。
此時被劍抬著下巴,那冰涼的觸感,還有離脖頸只有幾寸的劍尖,讓她從心底溢位一抹懼意,尤其看到柳澤誠的慘樣時更是嚇得不受控制的顫抖。
“只砍了兩隻手他便什麼都招了,”慕慈微俯了身在她耳邊慢聲道:“你呢?一隻?兩隻?還是四肢都被砍盡呢?”
柳歡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她手死死握緊直到指甲陷進肉裡,掌心的刺痛逼迫她將那抹恐懼強壓了下去,顫聲道:“我、我雖是柳澤誠之女,但你並無證據證明我知曉此事,難道你想屈打成招?”
慕慈眸底閃過一抹譏諷,收回誅邪劍,“你怎知我沒有證據?”
柳歡見她收了劍正要鬆口氣,聽到她的話,整顆心提了起來,可又想到柳柔已死,父親不會將她供出,而李博也不會傻到自掘墳墓。
她將心又放了回去,哭求道:“既如此,此事只管衝我來,只希望你莫要再攀扯世子哥哥。”
慕慈握著劍柄的手勾了勾垂落的劍穗,森冷的劍身隨著她的動作向著柳歡的方向晃了晃,見她嚇得向後退去,這才淡淡道:“都進來吧。”
三人從陰影處走了過來,兩女一男,兩女做婢女裝扮,男人則是一身黑色勁服。
當看清其中一人面容時,柳歡險些喊出聲,臉色慘白的好似見了鬼。
“陛下,”慕慈將柳歡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卻並未理會,而是指著黑色勁服男人,對旻惠帝道:“此人便是今日去別院毆打世子的人。”
旻惠帝疑惑道:“這便是那匪賊?”
觀此人樣貌周正一臉正氣,看著也不像啊?
一眾大臣也是面露不解,等著慕慈解釋。
“他不是匪賊,”慕慈說完,對著黑衣勁服男人,道:“楚鏢頭不用怕,如實說,陛下會為你們做主的。”
話音落下,三人齊齊跪倒在地,黑色勁服男人高聲道:“小人楚瑜參見陛下!”
旻惠帝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沉聲道:“楚瑜,你為何要毆打安王世子?”
楚瑜一臉悲憤道:“陛下,我本是京都順意鏢局的鏢頭,十日前行鏢路過保定府,聽聞府尹的女兒一日前失蹤了,好奇之下打探了一番,才知月餘時間周邊已先後失蹤了六人,皆是樣貌極佳的閨中女子,且都是深夜不見的。”
保定府離京都不遠,因著接連有女子失蹤卻查不出何人所為,鬧得人心惶惶,是以上報到了大理寺請調人手。
旻惠帝是知道此事的,他望向明舒,“不是派人去查了麼?”
明舒忙起身道:“是,尹大人親自去的,已有三日了。”
聽到是大理寺卿親自出馬,旻惠帝放下心來,望向楚瑜,“此事同你打世子有何關係?”
楚瑜痛聲道:“因行兇之人正是世子李博,為了滿足一己私慾,他指使手下去各府縣劫掠美豔女子送到別院供他享樂。若不是我們回京時無意中看到他們拋屍,誰又能想到堂堂安王世子竟是如此卑劣惡毒之人。”
“陛下,三十人,”他指向身後那兩名做丫鬟裝扮的女子,聲音帶了哽咽,“只餘這兩人,那二十八具屍骨此時還在別院後山的土坑中。”
楚瑜的話無疑驚雷炸響,李博今日做的事還真是一件比一件炸裂。
不要說眾朝臣,就是旻惠帝都驚在原地,對他來說這遠比之前的事更讓他震驚。
如此無法無天,膽大妄為,簡直顛覆了他對李博這十八年的認知。
他憤怒的望向李博,“李家怎會出了你這混賬東西?”
李博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