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神清冽,乾淨好看的小臉上盡是從容不迫。
對上女人的眸子,無形壓力撲面而來,威爾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道:“我是維國人。”
維國是大殷的下屬藩國,同樣的小朝廷還有五個,從西南到西北比鄰劃分疆界,而慕震遠此次出使的便是這六個藩國中的三個,其中就有維國。
因著維國離清國較近,所以是幾個國家中依附大殷最強最久的藩國。
原以為最忠心的藩國竟也有了叛逆之心,慕慈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面上神色未變道:“你們君主派你來的?”
威爾搖了搖頭,“是國師,君主並不知曉此事。”
維國信奉古教,歷來古教的教首會被任命為國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若這位國師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維國怕是要亂。
慕慈:“他為何要這樣做?”
威爾道:“國師不甘維國屈居人下,他深知君主對大殷的依附之心有多強,是以不敢將此事告知,只派了我來調查寶藏之事。”
“他如何知道此事的?”
“國師只說是偶然所得,要我潛入吳庸家中查探。”
慕慈指腹微捻,問道:“為何是吳家?”
威爾:“鎮國公是被清國誣陷,而大殷配合之人正是吳庸。”
饒是慕慈知道吳庸的品性,依舊震驚道:“可有證據?”
若真是吳庸所為,千刀萬剮亦不解恨。
威爾道:“我不知國師是不是有證據,但他所言不會有假。況且我在吳家這幾年也查到了些東西,吳庸看似投效中宮其實另有其主,至於是誰我還未查出。”
另有其主?
難道是安王?
鎮國公之事有安王的手筆?
慕慈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若真是安王威爾不會察覺不到,更何況吳家子弟一向同李博交好,若吳庸真是安王的人不會這般縱容子孫拐帶著李博做背德之事。
若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她對朝中權貴並不熟悉,看來此事還是交給李玄朗來查吧。
不過,
她視線落在威爾身上,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帶著迫人的威壓,“維國萬千之眾,國師獨選了你來此,難不成因你貪生怕死?”
威爾驚得張大了嘴,半晌他跪坐在地嘆了口氣,一臉的沮喪,“你怎麼知道的?”
慕慈:“……”
她那番話是懷疑他的動機和所述事情的真假,畢竟千挑萬選的人怎麼可能是貪生怕死之輩。
可他卻承認了。
慕慈有些語結,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又審視良久,見他不似撒謊才開口道:“維國人不論男女皆擅騎射,又因古教崇尚勇武神,是以最重視勇氣和忠誠。”
她指尖敲在小几,不緊不慢道:“你真是維國人?”
威爾臉色漲紅,不知是怕的還是羞的,囁喏道:“維、維國人也不全是那般,我、我就是個例子。”
反面例子?
慕慈壓了壓唇角,淡聲道:“既如此他為何還要選你?”
能統領一教位極人臣的人又怎麼會是蠢人。
不知想到了何事,威爾臉色訕訕道:“國師說我擅長阿諛奉承溜鬚拍馬最適合大殷京都風氣,若是換做其他性子爽直的維國人莫說潛伏到禮部尚書家中,只是在京都活不過三天。”
慕慈嘴角微抽,這個理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難道他沒有想過你會被抓?”
威爾道:“其實國師選中我還有一點兒,就是我惜命。他說人終有一死但要死得其所,區區寶藏不值得搭上維人的性命,若被發現只管將他供出。”
想到國師,威爾神色崇拜,“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