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趙姑娘辛辛苦苦供著趙小弟讀了兩年書,平日裡連口白粥都捨不得喝,趙小弟實在看不過去了,死活不肯再讀,這不,今年年初的時候偷偷跑去了東頭街的鋪子裡做學徒,聰明懂事得不得了。”
琸雲聞言,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有些作不準,想了想,才道:“明兒七嬸您帶著我去東頭巷子瞧一瞧,這婚姻大事總得謹慎些。若是沒仔細看過,我總是不放心。”
七嬸趕緊點頭,“行,明兒我就領著你過去。”
七嬸一走,琸雲回頭便把這事兒說給賀均平聽,她倒是沒急著跟柱子說,畢竟這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就算她瞧中了,人家趙姑娘那邊答不答應還是另一回事,遂特特瞞著他,只與賀均平商議。
“……我一聽,就覺得那趙姑娘簡直就是老天爺賞賜下來的,又能幹又賢惠,家裡頭也單純,日後必然沒有那些操心事兒。待明兒我去看過了,再讓七嬸去她那裡探探口風。”
賀均平坐在她身邊,目光溫和地看著他,眸中笑意盈盈,“明兒我陪你一起去。”一邊說著話,一邊一如平常一般把剝了殼的核桃放在她面前。琸雲早已習慣了這些,一邊毫不客氣地吃著核桃,一邊搖頭道:“你都不急著回宜都麼?你娘會不會擔心?”
“我早給她寫過信了。”賀均平低著頭繼續手裡的活兒,小聲回道:“我這麼多年都待在益州,她不會擔心的。”他想了很久,雖說現在燕王世子身邊缺人手,但相比起來,到底還是先把琸雲弄到宜都去更重要。
琸雲“哦”了一聲,往嘴裡又塞了顆核桃,邊吃邊道:“那我們明兒先去東頭巷子看趙姑娘,然後再去外頭的鋪子裡看看趙家小弟。若是相中了,再去跟大哥好好說說。哎你說大哥會不會中意那趙姑娘?”
賀均平繼續與手裡的核桃埋頭苦戰,“你若是看中了,大哥豈會反對。他一向都聽你的話。”
琸雲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慢慢放下手裡的核桃發起呆來。賀均平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臉關切地問:“怎麼了,你?忽然就不說話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琸雲打了個嗝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吃撐了。”
賀均平頓時哭笑不得,把面前小碟子裡的核桃仁收了收,問:“那這個你還要嗎?”
琸雲想也沒想就把小碟子端過去了,“沒事兒,一會兒就餓了。”
第二日琸雲特意起了個大早,還換了身緋紅色的錦袍,收拾得乾淨清爽,十分養眼。七嬸一見她這模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高興道:“年輕人就是得好好打扮,穿得鮮亮些,這樣多好看。”
說話時,賀均平也開門出來,他今兒穿得卻是素淨,只隨意套了件半新不舊的淺灰色夾衣,腳上的靴子也微微變了色,但因他氣度不俗,依舊讓人不敢輕視。他一瞅見琸雲也笑起來,搖頭道:“阿雲你今兒穿得這麼光鮮,不曉得的還以為是你要去相親呢。”
琸雲故作高深地仰起腦袋,只笑不語。
三人上了馬車一路到了東頭巷子,琸雲與賀均平沒下車,坐在馬車裡等著。馬車並不大,小小的逼仄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賀均平無端地覺得心跳得厲害,他們離得這麼近,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琸雲的呼吸聲,悠長而平緩,讓他忍不住的口乾舌燥。
賀均平藉著說話的機會悄無聲息地往琸雲身邊靠了靠,“七嬸怎麼還沒出來?”他問,鼻息間嗅到琸雲身上淡淡的少女體香,下腹立刻升騰起一股熱意,身體的某個部位竟然有了些變化。
“許是還在說話呢。”琸雲倒是不急不慢,小聲道:“又不能和人家明說,拐彎抹角地想要把人給引出來,多不容易。”話剛落音,前方的小院子“吱呀——”一聲開了門,七嬸與一個年輕姑娘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琸雲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