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朔伴著春秋道的姑子圍爐坐著吃餃子,忽聽得外面有稀疏腳步聲,起初以為是春秋道那兩人不放心這姑子,返身來看,片刻之後,獨孤朔忽然發現來人腳步聲與那兩人似有不同,略微重些,接著又是四五個人,顯然這些人都是有武功在身的。
他不知來人意圖,便抬眼直勾勾看向拾月。
拾月見獨孤朔眼睛盯著她看,一時心中汗毛倒豎。又覺外面殺氣襲來,隨手扔出一隻餃子,將燭燈打翻。
偏是這剎那間,箭如雨一般飛來。獨孤朔側身閃躲,一把將案桌翻轉過來,堵在兩人面前。
拾月雖有驚恐,卻依舊大口嚼著餃子,獨孤朔看了,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
拾月不言,嘿嘿一笑。
“我且問你,這是不是你們的人,下手如此狠辣,竟連你也不放過嗎?”
“我不曉得!”說著從一旁牆上拔下一枝羽箭,向著獨孤朔道:“這不是我們春秋道的人!”獨孤朔接過一看,心中頓時緊張起來,原來這羽箭是內衛專屬的。
當下獨孤朔心間五味雜陳,自從營州回來之後,他心頭一直隱隱不安,無時無刻不提防著,卻是未料的來人動作如此之快。
“你小心些,等我從後窗翻身出去,咱們一前一後動手!”獨孤朔小聲說著,拾月卻扮作鬼臉笑道:“這怕你們內衛的人吧,他們是不是來殺你的,與我無干!”
獨孤朔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咧嘴道:“你不讀書,自然不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誰說我不讀書的,我讀得書可多了,看,我懷間還有一本《女則呢!”拾月說著,果真從懷中掏出一本《女則來。
“姑奶奶,都殺進來了,不要賣弄了保命要緊…”便是說話的片刻,一眾人果真殺將進來了。
獨孤朔躍身從後窗出去時,拾月揮鞭與內衛打將在一處。
獨孤朔伺機從暗處結果了一個,扯開衣服看時,腰間鑲金白玉腰牌竟與他身上的一般,該是內衛的人無疑了。
雪像無拘無束的歌姬一般舞著,拾月與一眾內衛酣戰一處,獨孤朔看了幾眼,下了心狠,躍牆飛身去了。
拾月被一眾內衛困住,脫不開身,但見獨孤朔飛身走了,急急喊道:“獨孤朔,你要去那裡?”這本是一句關心的話,卻引的內衛察覺了,四五個人散開去追,待翻牆出院時,獨孤朔已然不見了影子。
當下七八個內衛團團圍困著拾月,任由她武功高超,也斷不可能走脫。
她連中了四五刀,吃力地揮動著長鞭,好似雪中的舞女一般。那一班內衛殺手絕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主,一個個殺心狠毒,陣法交替變換,險些讓拾月招架不住。
追出去的四五個漢子再沒有回來。
拾月與殺手們鬥了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她已然力竭了,竟昏死過去了。
時間過的很漫長,好像有一百年那麼久。
她從夢中嘶喊著警醒過來,但見一旁守著的獨孤朔被喊叫聲警醒了,一把扯出刀來,驚恐地盯著門口。
她只覺周身疼的厲害,一陣刺鼻的藥草味包裹著她。
“這裡在那兒?我們都死了嗎?”
獨孤朔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頓了頓才道:“死了,閻王爺給你敷的藥?要不我把他喊出來,見一見你!”
拾月聽了“噗嗤”一笑,頓覺渾身疼的厲害。“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要救我?”
獨孤朔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說甚胡話,我何時走了,我那是分散禦敵、逐個擊破!”
“哦,是嗎?我以為會藉此遁走,好擺脫春秋道的人呢!”
獨孤朔聽了,心中一陣酸楚,不覺哼笑了笑。
“原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