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經過指節的時候還有點緊,所以石澗仁扶著那蔥白一般纖細的手指更小心了:“疼就說啊,我也沒弄過……”
他當然看不到柳清了另一隻手悄悄捂著嘴,眼底有點迷醉,還輕輕換了幾個方向觀察石澗仁的動作,故意折騰手指拖延進度。
讓石澗仁都有點額頭見汗了,她才心滿意足的放鬆手指讓那亮晶晶的指環成功到位:“有點怪怪的不是?”
石澗仁抹抹汗:“還好,跟戴手錶差不多,習慣了就不覺得,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柳清撇嘴起步,顯然是不認同他這種說法,手錶怎麼能跟婚戒比呢?
所以後來開車時候就頻頻抬手注意觀察自己的戒指,石澗仁發現她為了看戒指,都不介意專心開車了,趕緊提出換自己來。
也好,柳清乾脆坐到後面去整理那幾包東西:“給我爸的西裝是一千二,我媽的這個……”從後視鏡裡看見石澗仁的表情:“我每天都要整理記住這麼多企業資料給你,你背點這個不算什麼吧?”
石澗仁只好乖乖的言聽計從。
來過好多次柳家還是給了石澗仁些不同的意義,下車時候竟然又忐忑得想打退堂鼓,柳清一直觀察著的,把手裡的幾個袋子一下塞給他:“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必須上!”
一貫給別人加油鼓勁的小布衣這次居然是姑娘撐著他上戰場!
真的是戰場,上樓的那點臺階都跟上斷頭臺似的,因為不停有街坊鄰居探頭打招唿:“清清!這才聽你媽媽說你已經悄悄把婚結了,怎麼不請我們吃喜糖熱鬧一下!”
“哎喲,果然是這個小石嘛,以前看著你們來去就般配得很,看看,張嬸沒說錯吧!小石,你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把我們清清拐走了!”
“也不是吧,小石,聽說你跟清清一起搞了個房地產公司,滿賺錢吧?有沒有什麼工作介紹給劉阿姨啊,我小時候還抱過清清呢……”
石澗仁發現事情遠不是來吃頓飯那麼簡單!
就好像忽然冒出來的婚戒,城裡的規矩沒有婚禮就基本上約等於沒有結婚吧?張季嵐那樣的二婚都會小範圍的邀請些人,更何況柳清這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憑什麼不舉行婚禮呢?
而且柳清可不像他這石猴子從山澗裡跳出來的,無所謂成家立業根本就沒人注意,柳爸可是這家原本國營小電器廠的副廠長,人人都認識,人人都看著柳清長大的,這時候石澗仁才勐然意識到這街坊鄰居的關注度,可能才是促使柳媽那麼催著女兒出嫁的最大原因,這點從她一直對柳爸恨鐵不成鋼就看得出來,年輕時候肯定蠻漂亮的柳媽很好面子。
和林嶽娜成長的那種上千人大廠不同,這種就在鬧市區裡面狹小空間裡的百把人小廠,通常就是一兩棟廠房加一兩棟宿舍樓,最多還能多個籃球場,現在廠子早就倒閉,全靠廠房出租和籃球場停車的收入給退休職工們發工資,然後現在最關緊要的就是等著這片地皮拆遷,所有還堅守在這裡的職工都是為了能分點拆遷款。
也許這也是柳清對石澗仁不顧一切都要跟隨的原因,她已經見慣了這種一生只為等死的人生,迫不及待的想跟石澗仁一起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這會兒臉上也沒多熱情,稍微帶點笑那種:“忙!我們有點忙,就不在乎形式了……”
七嘴八舌的鄰居是有點煩:“怎麼可能沒有婚禮呢,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婚禮了……”
石澗仁還沒說話呢,柳清直接擋回去:“我還不到三十歲,你憑什麼就說我最重要的是婚禮那天?廠裡那麼多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還不是離婚,我從來不覺得婚禮有什麼意思,以前我在酒店看見的婚宴還少了?就是作!”
石澗仁簡直想給她鼓掌!
然後柳媽估計是就躲在門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