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又想到了那個男人,靳亦霆怎麼可能像小偷一樣潛入季家?那天曼露設下陷阱百般誣賴,若是他肯站出來替自己辯解一二,事情何至於變得如此糟糕,只需他動動嘴皮子的功夫,他都不願。
更何況,事實本就是他一直在招惹她,威脅她,強迫她。
溫心是心死的,平靜的,談不上失望與否,他的心本就是如此冷血。那樣也罷,算是一個了結。
她以為靳亦霆已經放了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溫心還在自欺欺人的時候,低沉如夜色般濃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劇烈的壓迫感卷席而來,壓得溫心透不過氣來。
“女人,你的膽子很大。”他霸道的言語囂張的宣誓著他的迴歸。
王者歸來。
不,是惡魔歸來。
“靳……”全身的血液彷彿倒流似的,掐住了喉嚨,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卻是不由自主地冷到了極致。
他真的出現了。
靳亦霆來了。
既震驚又在預料之中。
他冰涼的手指允自撫上了溫心光滑的臉頰,一如往昔般的觸感,帶著絲絲的如預想中的顫慄以及小鹿般的震驚目光。
他的眼眸在夜色中顯得陰鷙湛亮,抿起的唇線忽然張開,露出銀白的皓齒,像是鷹隼一般,緊緊地揪住她不放。
她渾身顫慄,頰邊浮現出了細細密密的小顆粒。
“怎麼?害怕?”他饒有興味的牽起嘴角,眼底有著溫心壓根兒看不到的殘酷表情。
就像是獵物重新回到獵人手中,老鼠再一次被貓給抓住了,他此刻便是在慢條斯理地戲弄,挑逗,惡意的摧殘,直至毀滅。
當然害怕,就算你不是靳亦霆,半夜三更以如此驚悚的方式亮相,正常人也會嚇出心臟病來。
下一秒,溫心被他捏住了下頜。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令人驚心動魄的害怕,他不止一次地那麼做了,她的下巴輕而易舉地被挑高,正視他漆黑的眸子。
“如果我說害怕,你會放過我嗎?”她一字一句的道,已沒了之前強烈的怨恨,好像在他那晚沒有出現時,所有對他的幻想全部消失了。無論是眼神還是情緒抑或是聲音都顯得異常的平靜,波瀾不驚。
“當然——”他眼底閃過一陣笑意,轉瞬即逝。那笑,讓溫心覺得渾身不適,毛骨悚然。
果然,他頓了一下,理所應當地補充道,“當然——不會。”
惡魔就是惡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可是,為什麼你很不乖,每次都不聽呢?”他欺壓而上,手中越捏越緊。
她的下頜骨生疼生疼的,幾乎快要變形了,比前兩次用力多了,證明他很生氣,他很憤怒麼,與她何干?
這種馬後炮,又莫名其妙的行為,真是要不得。
她瞪著他,不甘示弱的道:“靳亦霆,這裡是季家,你不要亂來,只要我叫一聲,馬上就會有人來。”
靳亦霆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忍不住低聲地抽笑。
然而,眼神在一瞬變得陰森冰冷:“叫啊,怎麼不叫?”
他在說反話嗎?
“靳亦霆,你別以為我不敢?”以為她會在乎麼,會在乎一個惡魔?
他索性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在沒有絲毫防備的時候,按下了開關,一室透亮,更是照亮了彼此。
黑暗到光明,習慣是需要時間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不適後,溫心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楚了對方,精瘦高挑的身子包裹在黑色的風衣,顯得神秘冷豔,他的容顏一如往昔般的精緻絕倫,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