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孩戰戰兢兢,不是弄掉了元件就是弄錯了卸除螺栓順序的樣子,和宮不由搖頭嘆息。眼看沒有一兩個小時肯定搞不定,自己在這裡只能徒然的增加那個女孩的緊張感,她離開了通訊室,來到了外面。
好冷……
女軍士長將剛剛扯開的領口處的扣子繫緊。
陰沉的雲層低的好像要壓到人的頭頂上似的。密集的雪花靜靜的飄落。地上倒是還沒有積雪,不過想來積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吧。
“吵架了嗎?”
旁邊傳來問話聲。和宮轉過頭,那是個和她一樣,有著黑色長髮的女孩。只是比起五官深邃鮮明的和宮,少女的臉部線條更加圓潤柔和。
“算是……吧。”
和宮姑且肯定了她的問題。不過,她和那個她到現在也不肯稱為“父親”的男人之間,可不僅僅是吵架這麼簡單。
有時候,真羨慕能一臉氣憤的說起和親人間吵架事情的彼方呢。因為,自從那個男人拋棄她和母親之後,互相之間別說親人之間的吵架了,互相說話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得過來。
“真好呢……”
“哎?”
聽到佐天的嘆息,和宮睜大了眼睛。
“啊,不,沒什麼……請不要在意……”
西斯學徒有些慌張的扭過臉。在那一瞬間,和宮分明看的清楚,她的臉上帶著思念的神色。
當和宮承認“和父親吵架了”的時候,佐天淚子的心中突然浮起了家人和朋友的肖像。
父親,母親,弟弟,大理石斑紋的西伯利亞貓……初春,御坂同學和白井同學……
只是不到一個星期而已。然而,和家鄉的,已無法用光年計算的巨大距離,還有連局裡的跨位面聯絡都不好用的現實,讓年輕的西斯學徒積累了相當的壓力。
不知道還要在這個連頭頂星空都和日本,還有學園都市迥然不同的地方呆多久呢?
精神深處的羈絆傳來了細微的顫抖,溫暖的感覺順著那條絲線傳了過來。
那是阿斯拜恩。自從佐天因見到千葉的身體被子彈射穿的慘狀而險些暴走之後,他就一直分出部分精神來監視徒弟的狀況。
——這樣可不行。這樣會拖老師的後腿的。
佐天淚子輕輕挺直了腰背。
——我還能回去,回到北海道的家裡,還有學園都市的朋友們中間。然而,老師,你還能回得去嗎?那個叫做新伊甸的世界……
“和宮軍士長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佐天淚子的思緒。她與和宮梨旺一起轉過了頭。
那是個高大強健的男性軍人。
他叉開雙腿站著,那個簡簡單單的姿勢讓人不由想到某種肉食性猛獸。
見到和宮梨旺疑慮的目光,他用說不出的優雅姿勢微微鞠躬,行了個王國時代流傳下來的古老禮節。
衣領上三黃兩白的橫條紋顯示,這是一位中校——真正的大人物。勻稱身材上健美的肌肉即便透過綠色的軍服襯衫也能感受到那鋼鐵一般的力量,在年輕與成熟之間達到了完美平衡的臉上更是有著充滿魅力的笑容。
長期的戰爭讓赫爾維西亞國內的青壯男性成為了一種稀缺物資,這樣一個年輕、俊朗、強壯又風度翩翩的魅力帥哥是任何女性都無法抵擋的。然而佐天也好,梨旺也好,卻整齊的後退了一步,壓低身體做出了貓兒炸毛一般的防備動作。那紮成一束,帥氣的馬尾的灰色的頭髮下,幾乎淺到灰白的藍色眼睛一絲笑意也沒有,目光兇狠嚴酷。
那視線和他的身姿一樣,都能讓人聯想起孤傲兇狠的灰狼。
“……是又如何?您找我一個小軍士長有什麼事嗎?”
和宮伸出手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