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明顯鬆了口氣的mar隊員則舉起比那兩個明顯短一截的步槍,槍口正對著公路護坡上面。雖然這個角度被橫過來的大型車車體遮擋著視線看不到那邊,然而不想也知道,小隊長的槍口對準的除了初春還能有誰?
大驚失色的婚後光子一個分神,馬上就被mar隊員探過來的白刃挑破了紅白色運動服的袖子。被四把白刃頂住身體各個要害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口火光閃現。身為空氣使的她甚至能感到那一顆顆子彈擠開空氣分子形成的一圈圈螺旋形的波紋越來越遠。
初春飾利睜大了眼睛。
在她十三年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距離死亡這樣近。她試圖壓下身體躲避,可四面的空氣此時好像突然變成了凝固的石膏,將她嬌小的身軀壓的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連串的錐形金屬帶著明顯比周圍環境高出不止一籌的溫度,離自己的越來越近。
“別動!”
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直刺入腦海,初春自嘲的笑了一下。難道死神是真的存在嗎?
下一瞬間,細碎的波紋割裂了那一處空間,將她剛剛露出微微疑惑的面容切的支離破碎。
“座標轉移?”
“不,這是!”
驟然襲來的壓迫感讓婚後光子無視於頂在要害處的利刃,不管不顧的用雙手拼命壓住太陽穴以緩解突然湧入大腦的巨量空氣環境資料斷點所造成的劇烈頭痛和眩暈。能力下降裝置起先讓人煩悶的感覺和這個一比,簡直就是泡溫泉一樣舒服。
石子投入水面一樣的空氣漣漪四面濺開。模糊的人形在一圈圈盪開的環形波紋正中具現化。被排開的空氣分子瞬間被擠壓在一起,隨後一層層的激波驟然爆發開來。初速達到兩馬赫以上的零點三英寸子彈迎上拍擊而來的空氣激波,就像撞上了厚重的坦克裝甲一樣發出砰然的脆響,隨即就失去了方向,無奈的崩飛開去。
激波之後,達到了十二級以上的大風橫吹開去。被之前的音爆震的耳膜劇痛的眾人誰也聽不見初春的驚呼。憑空吹起的颶風席捲著草葉、塵土、石子以及一切能席捲的東西縱橫八方,當激波和大風都遠去時,在中心最初空氣波紋出現處,小草和土壤已經被吹的不知去向,就連被草根盤繞的基岩表面都被硬生生颳去一層!
即便是距離二十米以上,連著全副裝備重達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mar隊員也在這意外的狂暴力量當中無法站穩身體,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的順著風向走步。幸虧他們及時收回了手腕和肘部的利刃,否則這一下就會要了被他們夾在中間的那個失魂落魄的level4大能力者的性命。
“空間躍遷——這怎麼可能啊!”
即便是擴散開來的空氣激波最終撞在公路另一邊的水泥護坡上時激起轟然的巨響也遮蓋不住婚後光子的尖叫。
mar隊員不明所以,經常和那個與其說是朋友和認識的人,倒不如說是鬥嘴吵架的搭檔的女人相處的空氣使可是眼睜睜的看見了違反所有空間能力“轉移過去的空間內的物質必須同時轉移過來”這個最重要的注意事項的奇蹟就這樣出現在了面前。這個衝擊對於仔仔細細把那個一年生研究個通透,無數次口頭上詛咒她使用能力時被擠壓開的空氣壓死的婚後光子來說再怎麼說也不為過。
空氣使茫然的目光中,一個身穿如斗篷般的灰色大披肩的魁梧身影映入視野。滿臉寒意的不良教師像育齡期的烏鴉展開翅膀保護自己的雛鳥一般用左手緊緊環住初春幼小的身軀。隨後他右手五指張開,額頭上青筋畢露!
被驟然爆發的空氣激波直接衝擊到腦部而手腳無力的婚後光子只覺領子被人扯住,還沒等她口頭禪似的“無禮之徒”脫口而出,便被原力鎖鏈抓住向兩人身邊飛退。
原力海洋驟然掀起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