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流過。排在最上面的,赫然是一行拉丁字母。
aspein-virtanen。
翻開的手機無聲的落在枕頭邊上,笑容在少女臉上綻放開來,然後,定格於此。
“佐天淚子小姐嗎?我來看看……南側407。”
“多謝!”
三個身影掠過櫃檯狂奔而去,甚至連電梯都來不及坐,就這樣如風般捲上樓梯,將道謝聲和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護士小姐拋在腦後。
“咦,真好呢,我也想有這樣的親友。”
望著比自己小不了五歲的幾個少女,剛從職業學校畢業的見習護士一臉羨慕的表情。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將昏迷的少女抱在懷裡,也像風般捲進來,氣勢卻遠勝於三人相加的魁梧男子,因為值了整整一夜班而睏意上湧的見習護士小姐狠狠打了個哆嗦,睡意宛如先喝了一杯如泥般濃稠的咖啡然後被迎頭澆了一桶夾雜著冰塊的冷水,瞬間就不翼而飛了。
在晚上十時左右闖入急診樓的男子臉色冷得就像一塊乾冰,線條分明的肌肉稜線在青幽幽的胡茬下根根突起,呼吸聲平靜的根本不像從很遠的地方疾奔而來。他充滿壓迫力的魁梧身影和焦慮到堪稱熾熱,充滿實質性殺氣的眼神幾乎把職業學校最後一年,在此實習的護士小姐嚇哭。當把懷裡彷彿如甜美的睡著般的女孩放在擔架推車上時,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是在對待一枚上了碰撞引信並拆了保險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彈——不知為何這位在絕對和平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既沒有見過更不可能
摸過炮彈的護士小姐腦子裡出現的不是珍貴的工藝品,或者美麗的冰雕一類的女孩子常有的想象,而是那種重量和那女孩差不多的絕對危險物品。
兩位護士和值班的急救醫生推著擔架車進了觀察室,實習的護士小姐戰戰兢兢的準備勸阻可能會跟進去添亂的男子——焦急的親屬可不管什麼醫院的規定,護士小姐柔弱的外表在這時候反而有助於營造一種令人平靜下來的氣氛。
然而令護士小姐想不到的是,目送女孩進了觀察室的那個男子轉身就往出口處走去。若非她親眼所見,護士小姐怎麼也不敢相信剛剛充滿了說不出口的焦慮和現在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的是同一個人。
“你給我站住!”
看似柔弱卻足以應付常人難以想象的疲累和繁瑣的長時間護理工作的小小身體發出了響徹整個急診大廳的怒吼。顧不上其他值班護士和待診病人驚愕的眼神,實習護士敏捷的如捕獵中的小貓,跨前一步就抓住了阿斯拜恩的胳膊。
“好熱!”手上的觸感在腦中驟然閃過,實習護士明白那是長時間劇烈運動後連汗水蒸發都來不及散熱導致體溫上升的結果,看來這個男子的確真的是等不及醫院的救護車,抱著那女孩從不知多遠的地方一路奔跑了過來。
顧不得驚歎對方的體力,實習護士盯著那雙淺褐色裡透出無限焦慮的眼睛,低聲問道:
“你要去哪裡?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最需要你在身邊嗎?”
聲音雖低,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剎那間甚至令西斯武士堅定的意志也險些為之動搖。
“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不良教師的聲音充滿了劇烈呼吸後導致的聲帶充血的嘶啞:“她叫佐天淚子,柵川中學一年d班,是我的學生。你們可以從她的隨身id卡確認其他的資訊。我的班上有三十二個學生,還有七人的情況未能確認。我必須一個一個的親眼看到他們才能放心。”
“什麼!”阿斯拜恩的話語內超乎想象的資訊衝擊著實習護士的意識,讓她張口結舌反應不過來。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級緊急情況,全員馬上準備——奈美,把在休息室裡睡覺的傢伙們全都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