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乃至被熱量烤的髮捲,卻連哪怕一點點的灼痛都感受不到。一陣陣的暈眩就像冰冷的海潮一樣拍打著他的意識。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服藥的緣故吧。
少年冷靜的想著。
那些藥物能讓他更加敏感的感受這個世界。那麼長期以來大劑量服用藥物的他,一旦像現在這樣十幾個小時不服藥的話,一定會失去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了吧?
有點困了呢……
不能睡吧?
但是,睡著了說不定會見到姐姐呢。
耳邊傳來震動聲。轉動著勉強還聽大腦指令的脖子,琢磨向側面看去。
搖搖晃晃的人影,被火苗照亮的臉上沾滿了血和汙跡,亂糟糟的頭髮早就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只能從瘦長的臉型和防彈夾克上分辨出,這是個南美的傭兵。
和琢磨的眼光一對上,他的槍口就指了過來。
對於他來說,這些向他們開槍的日本人就是敵人。
“要死了嗎?”
琢磨戰慄著,然而無論再怎樣努力呼吸以供給足夠氧氣,大腦仍然是昏昏沉沉的,根本無法做到集中精力想象這種事情。
“不行了!”
勉強將槍口偏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使得第一個三發點射在地面上濺起火花並讓那個傭兵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之後,琢磨就感到視野完全的黑了下來。
連續的槍聲衝擊著耳膜。
看來那個槍手是決心用掃射這種浪費子彈的方法來確實的解決掉琢磨。
根本感覺不到身體了,就連心跳和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黑暗從四面八方湧來,冰冷的讓他即便感受不到身體也一陣寒戰。
就像小時候,父母還沒有因為經濟泡沫的破裂而自殺的時候,去海水浴場時被海水包圍住整個身體,用力向內擠壓時一樣。
“!”
南美傭兵將快慢機扳到連射的檔位上,他彷彿看到這個穿著駕駛服的小個子瞬間佈滿彈洞,血肉橫飛的樣子。
有了為卡洛斯先生報仇的功勞的話,自己的地位就一定能往上提升。
這麼想著的傭兵,笑容還浮在臉上,卻猛然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氣。
長期混跡於戰場,卻還沒死的老兵的直覺驚人的準確。在雞皮疙瘩和倒豎的汗毛剛剛蔓延開來的一瞬間,傭兵就猛然用手肘向後撞。
中了!
然而下一瞬間肘部傳來的感覺不是撞在人體上。
堅硬物體上反震的劇痛還沒讓傭兵哼出聲來,他就感到自己的鎖骨部分和額頭部分,同時被一雙如同鋼鐵般堅硬有力的臂膀固定住了。
“喀拉!”
傭兵脆弱的頸椎一瞬間被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堅硬的骨頭碾碎了脆弱的延髓和脊髓,這樣沉重的傷害讓恐懼都沒來得及浮上他的臉,人就斷氣了。
傭兵的身體軟綿綿的癱倒了下去。在他原本空無一物的背後,穿著帶著頭套的黑色風衣,身形高大的人類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
看身體曲線比例的話,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向著琢磨俯下身去。
然而下一秒,藍白色的彈痕在他身側擦過。被渦旋電流加速到三馬赫高速,幾乎燒融的金屬射流排開的空氣銳利如刀,在男人的風衣上劃出一道破口。最終,子彈就像熱刀切入黃油一樣在大型水槽的波紋鋼板鋼板上切出了長長的痕跡。
不要動!
本來想這麼喊的少女,卻發現戴著簡易防毒面具的自己,根本無法喊出聲來。
不過剛剛那一槍的威嚇意味,大概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即便是那些不把別人性命當回事的恐怖分子,也要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