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廳對這作為日本的面子工程東京灣副都心開發中的面子工程有明交流道,也斷然不會弄成讓時速才剛剛四十公里的小型車,彈跳的就像是行駛在戰車訓練場的搓板路上一樣的豆腐渣工程。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乃是滿地都是的混凝土和金屬碎片。
“**!”
駕駛室那邊傳來了一聲即便在發動機的轟鳴和殘破的避震系統的哀鳴聲,以及時速四十公里的風聲中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的痛罵。看來那個駕駛員也受不住這一切了嗎?
只是……
女性不應該就這樣口出粗言吧。
即便身為“吐啊吐啊就習慣了”的海軍的一員,但也被震的暈頭轉向的泰莎-泰斯特羅沙艦長這麼想著。
吱嘎一聲,急剎車後的小型車在一座臨時檢查站旁邊停了下來,小型貨車駕駛室的玻璃被粗暴的用手肘直接頂破,駕駛員還戴著面罩的腦袋伸出來,肆無忌憚的對著在路邊停下的越野吉普和上面的同伴大聲叫罵,內容讓只能對日語一知半解的泰莎都面紅耳赤。而她的同伴們則以笑聲和口哨回應。
如果忽略掉正在燃燒的警車、滿是彈洞的民用車、路障的碎片以及被複數車輪碾壓的支離破碎的屍體,這還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圖畫,不是麼?
但銀髮少女的心裡止不住的顫抖,如果不咬緊牙關的話,她恐怕會聽見自己牙齒互相碰撞的聲音。
“只能陪你們到這裡了。”
大塊頭有些遺憾的說著,抱起克魯茲仍在昏迷中的身體,就像裝滿了米的草袋子一樣丟向那輛越野吉普。下一秒,泰莎也免費體驗了一回這種瞬間失重的感覺。
已經把機槍連著槍架一起從吉普上拆下來的機槍手接住了泰莎,將她和克魯茲一起放在吉普車的後座上。隨著琢磨登上副駕駛席,柴油機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直接從扭曲倒下的路邊護欄的缺口處駛下了陡峭的路肩。
而那些留下來的a21成員們正向著他們揮手,戰術頭套露出的眼睛裡透出一股解脫了似的輕鬆。
雖然琢磨和吉普車的駕駛員什麼都沒說,但泰莎知道,和之前透過的那幾個檢查站一樣,留下的這幾個人將利用手頭的簡陋武器,和追擊而至的警察、自衛隊乃至緊急介入的駐日美軍展開不死不休的防禦戰。
“這沒有意義吧!”
她忍不住開口了。
憑藉最多隻是重機槍和反坦克火箭筒的裝備,頂多能抵擋一下警察廳機動隊的裝甲車,在自衛隊的九六式和駐日美軍的m6a3面前,這點人連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掀不起來就會被碾得粉碎。
“你們的as已經完了,現在你們已經處於無路可走的困境了,習志野的快速支隊,還有橫須賀、座間和橫田的美軍……”
“不必賣弄你的軍事知識了,秘書小姐。這些我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冷冷的女聲打斷了泰莎的演說。橘黃色的路燈照亮了之前那個rk92的駕駛者的側臉,從後視鏡裡轉過來的視線中,某種冷冰冰的東西一下子就攫住了泰莎的喉管。
那是一種名為“決心”的東西。
把自己和別人的性命當成某種等價物,在天平上經過仔細衡量之後得出的結論。
泰莎很熟悉這種東西,因為就是剛剛,她才經歷過這樣的過程。
她轉動自己深灰色的眼睛,正好捕捉到了回過頭來,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看的琢磨的視線。
吉普車的輪胎髮出了與地面的摩擦聲,轉向開上了一條旁邊沒有路燈的道路。黑暗一瞬間就籠罩了琢磨和聖奈的臉。
十分鐘之後,道路盡頭碼頭黯淡的燈光下,一艘油輪巨大而破舊的輪廓出現在泰莎的眼睛裡。滿是斑駁鏽跡的船舷上,白色油漆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