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早已在他的火焰之下變成了一灘鐵水,露出後面一望即知其堅固厚重的合金閘門。
閘門當然可以從外面開啟,不過必須透過附帶指紋認證功能的電子動態密碼鎖認證才可以。
“咳咳……科技側的東西真麻煩!”
他咳嗽著咒罵,全然忘了究竟是拜誰所賜,他這個符文魔法師才不必像前輩們一樣,必須在所有的時間內精心描繪符文,而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視力就嚴重下降。
在那個玻璃與瓷器同樣價比白銀的時代,想配置一副合適的眼鏡都是一筆不菲的支出。而且,說不定耗費磨鏡人半年功夫的鏡片說不定很快就會度數不符。很多符文師在三十歲之前都會因為眼睛變壞的緣故只能退休。
不過,他的抱怨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是舊時代,即使面對城堡用鐵條加固的橡木大門和鐵閘門,以他的實力強行破開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城堡內部的房間門和普通民居的大門,甚至連“炎劍”都用不著。
面前的這扇起碼有半英尺(127毫米)厚,能抵擋105榴彈炮直射的合金閘門,即便用上拘束的血腥十字,也要相當時間才能開啟。
如果自己不是符文魔法師,恐怕在魔力耗幹之前就得撤退。
即便如此,想必透過網路,這裡的警報已經傳了出去。史提爾可不敢指望驅散閒人的魔法能將已經注意到這裡,訓練有素的警備隊員,以及雖然經驗欠缺,實力卻與英國清教的騎士和魔法師不相上下的風紀委的能力者們阻擋太長時間。這樣的話,需要大量時間進行佈置的“獵殺女巫之王”就無法使用了。
早知道這樣,實在應該在動手之前先癱瘓掉附近的通訊鏈路的。
紅髮的男性苦笑了起來。
事實上,在這領先外界科學水平八到十年的學園都市,太多太多的東西,是自幼在威爾士群山的修道院里長大的他難以理解的。即便理解,要在腦海中形成固定的概念,並在行動之前將這些都納入考量的範圍,卻也根本不是初來乍到的他能做到的。
這方面,他還不如另一位夥伴。
手心裡的符文再次耗盡了能量。
“塵歸塵,土歸土……”
強力符文魔法所必須的吟唱只到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肌肉緊縮而變得僵硬的脖子,即便是轉過頭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都做得艱難無比。
不僅僅是脖子,全身的肌肉都緊縮了起來,頸背的汗毛倒豎。冷汗順著黑色長袍下的面板一串串的向下流淌,手指發抖,嘴巴發乾,心臟鼓動的聲音如同重錘一樣敲擊著耳膜。
那感覺,史提爾有印象。那是在幼時於威爾士的山間夜行,不知什麼時候被一條狼貼在了背後。
他甚至有種錯覺,彷彿自己轉過身來看到的站在那裡的男人,眼睛裡也像是那時候的那條狼一樣放射著幽幽的光芒。
將光學迷彩斗篷丟在了地上,阿斯拜恩微微屈起身體。
那姿勢,就像是已經選定獵物,正繃緊肌肉準備撲出的大型食肉動物。
紅髮神父的眼皮不引人注目的跳了下,不過,常年艱苦的訓練和經歷過無數戰鬥之後練就的堅毅心智,仍然使得拘束的血腥十字後半段的吟唱從他嘴裡快速吐出。
“squeamish……”
太慢了!
阿斯拜恩伸出右手做擒抓狀,神父打扮的男子感覺喉頭彷彿被一隻流滿了汗水,冰冷滑膩的手掌抓住了一樣,喉管一緊,下面的詠唱竟是接不下去。
然後,強大的力量宛如鉗子一樣捏緊了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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