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疼痛這一點來說,便大相徑庭。
被針紮了會疼,被火燒了會疼。骨頭斷裂,切割身體,內臟破損,更是會疼得要命。這是脆弱的人體在向大腦報警,要求立即採取行動管制和遠離損害的訊號。
吸血鬼不會這樣。
他們的身體並非不會受到傷害,但強悍的身體恢復能力卻能讓他們無視絕大部分傷害。
既然如此,他們的痛覺便和人類迥異。很多令普通人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去的重傷,甚至都根本不足以讓他們動動眉毛。
只是被絲線割破淺淺一層面板,又不是全身的骨骼都碎掉。這種傷在吸血鬼身上,大概和人類被自己養的寵物貓開玩笑般的抓了一下差不多吧。
“不過,”阿斯拜恩的聲音突然變冷:“你可就不一定了,大石藏人同學。”
絲線發出繃緊到極限的聲音,一鼓作氣收緊。就算吸血鬼少女能阻擋住一邊,但因為她被大石整個抱住的體式,根本無從阻擋從另外方向收束而至的大網。
“等下!”
因為被大石藏人抱在懷裡的原因,吸血鬼少女的聲音聽起來很悶。
“不關大石同學的事!你要我的血,只管來拿好了!”
少女充滿了決心的話甚至沒能讓心腸硬如鐵石的西斯武士的動作停頓一分一毫,由重力電梯索纖維構成的網將大石藏人幾乎裹成了一個球。
“你在愚弄我,還是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隔了差不多一秒鐘,誇稱所有謊言都能在自己面前自動原形畢露的西斯武士的聲音才響起,帶有一絲難以覺察的焦躁。
“你自己的血,是你說給,就能給的嗎?!”
“什麼意思?”
少女的反問讓阿斯拜恩在一瞬間內以為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怎麼可能呢?
“你曾經流過血嗎?——自從成為這個樣子以後。”
“血……”
少女為之訝然。
上次流血,是什麼時候了?
嗯,是最後一次去醫院換導尿管的時候吧。
九年……不,大概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之後,自己的印象裡面,就再也沒有“流血”這一回事了。
為忙於工作的父親準備便當而切到手的時候,被愛惡作劇的同學用石頭砸破頭的時候,上學快要遲到急著奔跑結果摔倒擦破面板的時候……
沒有,沒有,沒有。
哪裡都沒有那種應該出現的猩紅色液體的痕跡。
就算是剛剛被銳利如刀的絲線切入皮下,她一滴血也沒流出來。
明明是這麼詭異的一件事情,為什麼直到從一個不相干的人嘴裡聽到,自己才想起來呢?
“是吧……”
阿斯拜恩看著她,護面甲圓滑的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的右手食指焦躁的無意識敲打著護甲內側的襯裡。
新伊甸的長生種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當然,天生擁有把握原力的天賦和本能,難以想象的再生能力,悠長的壽命,利用病毒感染進行繁殖的行為……這種生物本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事情了。
更奇妙的是,長生種本身的生命形態。
原力隱修會留下的資料,以及ded對血襲者組織的調查表明,長生種的血液與軀殼的遺傳資訊完全是兩碼事。血液為形似人類的軀殼提供無限的生命力和原力感應能力。而軀殼則為血液提供移動和思考的能力。兩者相輔相成。與其說血液是長生種生命的一部分,倒還不如說它是一個寄生在類人軀殼之上的生命體。
長生種的繁殖行為,是由血液產生類似病毒的孢子來感染別的類人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