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把它們引到一個即便是自己無法再堅持下去,戰鬥也不會停止的地方。
——有這樣的地方嗎?
連續開槍,在一隻趁勢偷襲的自律兵器四肢裡打進複數的彈頭,限制它的行動又不至於讓它立刻自爆。相馬光子咬著牙四下環視。
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座高高在上,黑黢黢如蹲伏的猛獸一樣的居館。
那個怪物般的祖父相馬光義,在看到那座全床主市都能需仰望,無論晴雨,只有在霧天的時候才會隱沒不見的建築時,眼裡也會不經意的流露出羨慕和嫉妒的光芒。
——什麼嘛,這不是很簡單嗎?
她臉上露出了不知痛苦的微笑,轉身飛奔。
為了以重傷之軀逃的更快一點——起碼要比那些不知疲倦的自律兵器快一點,她丟掉了至今不知替她擋下了多少次死體牙齒的護具。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相馬光子閉著眼睛。疼痛已經感知不到了。
能做的都做了。那個總是把事情搞砸的比呂乃,只要乖乖的待著不動,大概就能等到救援吧。
感覺身體越來越輕了。眼睛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耳朵也漸漸地聽不到聲音了。
——“逃跑吧。”
為什麼自己會講出那樣的話?明明,只要那些科幻風格濃重,一望即知不屬於這個世界計程車兵戰鬥下去,自律兵器就會被吸引過來。
多一具自律兵器被吸引過來,比呂乃就安全一分不是嗎?
難道,是愧疚嗎?
對被自己捲進來的,大概沒法看到明天的太陽高城居館的倖存者們的愧疚。
對被自己拋棄的,佐天淚子和兩個穿越者的愧疚。
對因為跟著自己,而慘遭死體殺害的同伴們的愧疚。
愧疚……
別開玩笑了。
若是還有力氣的話,自己一定會因為這個玩笑,笑到腹肌抽搐也停不下來吧。
冷血無淚,天才的極道梟雄,相馬組的下代目,相馬光子,也會有愧疚這種感情嗎?
……………………………………
死體,死體,還是死體。
大門內側向外窺看的人類,大多數都臉色蒼白。
與那些搖搖晃晃毫無目標的死體不同,這些排列整齊的死體彷彿一支軍隊,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不過,它們只是些雜魚。夾在中間的那些,手掌和手腕上延伸出利刃的傢伙,才是真正令人心寒的存在。
行動敏捷,一擊必殺,無所畏懼。而且,不像一般死體那樣只會對聲音起反應,只要是活物就能引起它們的興趣。
死戰的話,光憑現有的人手和武器,大概最終結局也就是戰死吧。
至於逃跑……嘿,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苦笑的神色,悄悄爬上了高城壯一郎的嘴角。
【軍士,來自集結點a的全頻道通知。崗哨炮將在15秒之後齊射,炮擊座標為……這不就是我們這邊嗎?】
正要拜託弗洛伊德與集結點取得聯絡和支援的暮羽,聽完弗洛伊德複述的通知之後,不由駭然失色,然後吐出了淑女絕不應該說的字眼。
“me
de!”(法語,相當於英語的**)
話音未落,一道光從天而降,在夜晚的黑暗上劃出了一道銳利的傷痕。隨後爆發出來的劇烈光芒,讓所有直視磁軌彈落點的人,眼睛疼的好像被人在上面打了一拳。
所有人的耳朵裡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巨響。他們的驚呼全部淹沒在接踵而至的轟鳴之中。更多的光痕撕破天際,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
在這樣的威勢之中,就連地球也彷彿畏懼了一樣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