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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人。有些人提醒他,有些人朝他喊叫怒罵,我在旁邊冷眼旁觀,卻只能看到他眼睛中的悲哀——他早已清醒,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是我們將他和夥伴們推到了懸崖邊上。墜落的前一刻,我離開了,很多人都離開了。可他還在堅持。直到他和大蜘蛛都墜落到深淵之中。

“然後我回來了。不過不像你們想的那樣。背上黑妻棉流這個名字的我,才沒有維持大蜘蛛組織的生存或者挽回他的名譽這樣的想法。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一場聽令行事的鬧劇罷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訴說著旁人無可與聞的秘密,蛇谷那隻正常的眼睛慢慢低下去看著地面,似乎經受不住身旁固法美偉和年輕的哨兵以及身後大蜘蛛總部裡那些可以從拾音器耳機裡聽到他的話的成員們或驚訝或瞭然或憤怒或茫然,各種各樣彷彿帶著人生最有價值的幾年的重量的目光。

隨著這些秘密的吐露,蛇谷彷彿卸掉了心靈上的巨石一般,語調是越來越輕鬆,連帶著起初不堪入耳的嘈雜沙啞宛如靜電噪音般的喉音也越發清澈,最終,蛇谷的聲音中那些嘶啞完全消失了,變得猶如冬日的天空一般清澈高遠。

“其實那麼一句我也真的很想說啊,可惜,卻是真的真的不行……”最終,蛇谷悠然的吐出了這麼一句。

“你!”

驟然睜大眼睛的食蜂操析發出了不敢相信的吶喊。時間到——蛇谷嘴角咧開一個微笑的弧度,卻被縱貫右臉頰的傷疤破壞。他一直遮蓋在左手腕處的右手挪開了,之前分別插在內外兩側賁起的青筋上的兩支袖珍型高壓藥粉注射器被夾在右手指縫裡拔了下來,那細微纖巧的注射器相比於他粗大的手腕骨節來說幾乎不值一提,然而掛在容器壁上的少量晶體粉末在夕陽的照耀下折射出的鮮血一般的紅色閃光卻無比引人注目。

當蛇谷的腦袋轉向一邊的固法和哨兵時,即便都有與他相處一年以上甚至幾年的經驗,兩個人也不由驚的向後退去。經受過嚴格訓練,能夠在驟然失去聽覺和視覺時仍然保持鎮定的大蜘蛛哨兵甚至毫不猶豫的端起akm,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的教官和上級。

這怪不得他們。這張臉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總是做出嚴肅表情的大蜘蛛新人教官蛇谷了,甚至都不能再歸於人類的範疇。健康的小麥色面板上,無數細密的裂紋以那可怕的右眼為中心綻開,橫過臉頰、額頭、頭皮、脖頸、咽喉、鎖骨,一直向前蔓延直到消失在深色的工作服領子內。鮮血如山間的小溪般爭先恐後湧出,在驟然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的面板表面肆意奔流交匯,瞬間濡溼了深色的連體工作服,構成一幅比最瘋狂的野獸派作品還要光怪陸離的紅色圖案。隨即,無數發出淡藍色微光的絲線從蛇谷那宛如劣質玻璃珠一樣的淡藍色右眼蔓延開來,彷彿有著自身意志的活物,順著肌膚之間的裂紋迫不及待的深入了進去。

“傻瓜們,快跑。”

蛇谷的嘴巴翕動著,區區幾個音節說的無比模糊和艱難。固法剛剛明白了他的意思,曾經相識的感覺襲來,她條件反射似的拼命的捂住了耳朵彎下腰。

正對著蛇谷的食蜂操析看的明白,在他的那隻正常的左眼也逐漸充滿了無數的血絲和淡藍色的微光絲線的同時,一聲尖銳高亢的咆哮聲直接從他的胸腔內發出,那根本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像是夏日的昆蟲振翅摩擦發出的鳴叫聲放大了一百倍,彷彿燒紅了的鋼針一般透過所有人的耳膜直刺大腦中樞。

看不見的次元之中,背景中的aim粒子被這一聲吼叫激的全部劇烈騷動了起來。這種無規則的運動一超過平時aim粒子所應具有的活躍範圍便被當成來自其他能力者的aim力場的直接侵蝕,洪流般的資料反饋進了所有能力者大腦中的計算核心。無故平添了無數變數,已有的變數也在迅速波動的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