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千鳥和風間的不尋常表現,惠理的目光頓時尖銳了起來。
好痛!
儘管很年輕,儘管有幾分天然呆,儘管膽小,儘管是發育良好的美女……但惠理可不是無腦,她是個精明強幹的教師,一旦拿出教師的威嚴的話,區區兩個高中生頓時就感到那尖銳的視線真如同燒紅的鋼針一樣難受。
“宗介的話,我讓他回去拿東西了。”
“?!”
之前一直把視線放在自己的學生身上的神樂坂惠理,不禁被意外的搭話嚇了一跳,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將目光轉向說話的人。
那是個靠著升起來的病床坐著的女性。黑色的短髮和眼睛,以及瓜子臉型都說明她的東亞血統,微黑緊繃的面板和修長健美的身體則說明了她大概是個經常參與運動的人。
她上身穿著一件不那麼合身的圓領衫,搭著一件大概是醫院友情贊助的病號服,下身則被白色的床單覆蓋著。不過神樂坂沒來由的覺得,大概適合運動的褲子比裙子更適合這個深具野性美的女性。
她的肩膀處的衣服鼓突出來,顯示出石膏和繃帶的粗糙紋路。大概是那裡的骨頭折斷了吧。不過笑容顯得有些銳利的臉上,一點痛苦的神色都看不出呢。
這種面容,不,這種氣質總覺得有點熟悉……
“不好意思,初次見面,我是神樂坂惠理,是這些孩子的老師……您是?”
以無可挑剔的姿態,惠理用上了敬語,向第一次見面的女性詢問。
“我是梅麗莎-毛……”靠在病床上的女性回答。
從姓名上看,不是日本人,起碼不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所以她的說話方式才這麼直嗎?就跟千鳥剛剛入學的那段時間一樣。
身為國文教師的神樂坂這麼判斷著。不過接下來梅麗莎的話讓她睜大了眼睛。
“……是宗介的姐姐。”
“?!”
那個相良宗介有個姐姐?
但是……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啊!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幾乎從來沒有和那個男孩認真的交流過吧。
不,與其說從沒認真的交流,倒不如說自己根本對這個極度缺乏常識——不,不如說兩人根本在“常識”這個概念上都無法達成一致——的學生沒轍,他所說的每個單字她都知道什麼意思,可串聯起來之後就根本無法理解。
例如颱風大至的雨天。
“相良君,下雨了呢。”這是向學生主動示好的教師。
“天氣很好。”看著被雨水糊成毛玻璃一樣的窗戶,學生這麼回答,然後認真的和目瞪口呆的惠理解釋:“這樣一來,那邊樓上可能有的狙擊手就無法瞄準這間教室了,我必須觀察的方向就少了一半。”
這樣連開頭都進行不下去的交流,自然而然就不可能問起關於對方家庭的事情。
隔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神樂坂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公認為相良飼主的千鳥。
大概千鳥知道些什麼吧。因為少女和她的關係是很親密的。
但她馬上就發現後者與她一樣的目瞪口呆。
殊不知,千鳥心中正在大叫著“騙子!騙子!”
和惠理不同,她和麵前的這個女性是第二次見面了。上次,就在這間醫院,身穿護士服的這位女性曾經親口說過。
“相良是我的下屬。”
怎麼現在變成姐姐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白痴到當場叫破。如果那樣的話,她就得和神樂坂老師解釋為什麼她會知道梅麗莎的身份,說不定進一步還得引出兩個月前那次事件的所有細節。
不管神樂坂老師信還是不信,曾經笑著,目光卻冷的幾乎把千鳥渾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的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