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去上班的人們,在有暖氣的室內也像是窩在火爐旁的貓兒一樣,不由自主的想要打盹。
“滋——”
老式門鈴刺耳的響聲在兩層的磚木結構的住家中迴響。
建築似乎有相當的歷史了,到處都充滿著老房子特有的木頭和灶煙的氣味。
“宗太……喂,宗太,去開門!”
在廚房裡忙碌的主婦的聲音穿過房門,讓側頭趴在被爐桌面上的少年睜開了假寐的眼睛。
“媽媽你去開啦!”
“媽媽我分不開手啦。”
似乎是為了佐證,廚房裡突然響起了炸天婦羅的吱吱聲。
“滋——”
門鈴催促似的又響了起來。
少年將腦袋轉向另一邊,對著似乎覺得被爐裡面太熱,所以臥在桌面上的有著大理石斑紋的西伯利亞貓說道:
“喂,宗次,去開門啦!”
可惜似乎宗次根本就不甩他這一家之長男的地位,連抖動一下耳朵表示聽到了的動作都沒有。
“滋——”
門鈴鍥而不捨的響了第三次。
什麼嘛,分明自己得聽姐姐的,為什麼宗次就不聽我的呢?
我是哥哥,哥哥哎!
“宗太!”
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已經帶有些許怒氣了。在這家裡有著第一權威的女性的威壓之下,少年不得不應了一聲“嗨~~”然後萬分不捨的從被爐裡鑽出來,走向玄關。
這麼冷的天,地面的積雪足有沒膝深,自己的同學和母親的朋友絕不可能來串門,大概是推銷員或者社群服務人員什麼的,這麼冷的天還要出來工作,真真是難為他們了。
推銷敬謝不敏。但如果是募集志願掃雪人員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出一把力。
“來了來了……”
第四聲門鈴剛剛響起,玄關的木門便咔嚓一聲開啟了。如果這是在東京,大概住家會透過對講機和攝像頭確認來人吧,但這北海道的鄉下地方的人,卻沒這許多講究。
“你在幹嘛啊,耳朵聾了嗎?”
有一年多沒聽到的聲音中,少年眨著眼睛,理解不能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穿著牛仔褲和深色外套的少女,拖著一個大大的旅行箱,站在掛著寫著“佐天”二字的門牌的鐵門外面。她脖子上圍著藍白相間的圍巾,沒戴帽子,黑色的長髮如日本人偶一樣垂下,左右各戴著一支櫻花髮卡。
杏核眼的眼梢,還有嘴角,都似笑非笑的往上吊著,穿著黑色長靴的左腳則不耐煩的在地面上打著圈子,不斷將積雪踢出去。
“哇啊啊啊啊!”
幾秒鐘之後,佐天宗太大聲叫著,連室外鞋都沒換便衝出了大門,然後因為室內鞋平滑的鞋底而在走道的積雪上滑了一下差點摔倒。不過他顧不上這個,一下子就撲到了鐵門前面。
是姐姐,沒錯。
儘管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可宗太絕不會認錯,這就是那個打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壓著自己,為自己繡書包和錢袋,在自己受欺負之後教導自己體術並施加以嚴格的訓練以打敗那些欺負自己的人的姐姐。
顧不上姐姐帶有殺氣的笑容和只有忍耐到了極點才會有的小動作,宗太甚至連這極北之地的常識都忘了,在淚子出聲提醒之前就赤著手掌去抓鐵門的門栓。結果自然是被凍在了上面。要不是淚子慌忙從行李箱側面摘下保溫杯,將溫熱的茶水倒在宗太的手上面,說不定當場就會撕下一塊皮來。
“白痴啊你!”
屈起右手中指,狠狠在弟弟腦門上彈了一下。而宗太則用手撫著後腦勺,發出哎嘿嘿嘿的聲音,擺出了淚子一樣的招牌般的傻笑表情。
看到弟弟這樣的表現,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