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閃爍著晶潤光芒的觸手在緩緩的蠕動著。這些觸手不過碗口粗細,但是從觸手中有一層淡藍色的水波能量盪漾開來,這一層淡淡的藍色所過之處,虛空極其緩慢的被腐蝕著,虛空中的窟窿正在逐漸擴大。
在這一方虛空下面,一片綿延數萬裡的白色石山橫貫大地。
白生生的山嶺上寸草不生,一絲泥土都沒有。這一片山嶺,就是乾乾淨淨的,乾淨得有點死寂、有點死氣沉沉、讓人不自覺就生出一絲絕望枯寂之感的白石山。
無數嶙峋的山石桀驁不馴的刺向天空,好像在向那些虛空中的窟窿放聲咆哮怒吼。山石千奇百怪,形狀猶如龍虎風雲,各色各樣應有盡有。
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山石上,無數身穿白衣的男子筆挺的站在那裡。
》長&;gt;風》文學 ;。cfwx ; ;他們挺直了腰桿,抬起頭來,麻木僵硬的面孔上沒有一絲兒表情。他們冷酷、冷漠、冷淡到了極點的眸子宛如石頭雕出來的一樣,死氣沉沉的盯著那些閃耀著淡藍色光芒的虛空窟窿。
白色的山。白色的長袍,白色的面孔,白色的表情。
這一方山水都變得慘白沒有任何的顏色,充斥著讓人瘋狂,讓人不安的驚懼氣息。
在這些白衣人的腳下,在他們腳下的山嶺下方,在巨大的山谷和溝渠中,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的屍體。各種稀奇古怪的禽獸屍體,還有無數身穿白衣的人形屍體,更有無數殘破的金屬鍛造而成的人形肢體亂七八糟的混雜在駁雜的血肉中。
所有的血肉都沒有一絲顏色。他們的鮮血都被這一片詭異的白色山嶺吸得乾乾淨淨。所有屍體上都乾乾淨淨。就連一絲兒血跡都沒有。就連那些暴露在外的五臟六腑,也因為這一片白石山的襯托,好像全部變成了死氣沉沉的慘白色。
山頂,矗立著一座八角九層的小塔。
青灰色的小塔高有二十幾丈。每一層的八個塔門都開啟著。從中噴射出了淡淡的香菸紫氣。塔內整整齊齊的躺著數以百計身負重傷的白衣人。他們人挨著人、人擠著人的而躺在塔內,整齊劃一的呼著氣、吸著氣。
寶塔內有一絲絲氤氳的光華垂落,這些光華融入白衣人的身體。緩慢的修復著他們身體上的傷勢。
寶塔的頂部,在寶塔的葫蘆頭上擺了一塊兒四四方方的小桌板,上面放著幾壺酒,幾碟小菜。四個身穿白衣的老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四四方方的小桌板上,一板一眼的喝著酒,吃著菜。
但是吃著喝著,一名白衣老人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從他嘴裡、鼻子裡就有大量的鮮血噴出來,染紅了他手上酒碗中的烈酒。他強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劇烈的咳嗽,然後端起酒碗,將酒水連同自己的血水一飲而盡。
他對面的白衣老人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顆淡金色的丹藥遞了過去。
拇指大小,大致呈橢圓狀的淡金色透明丹藥,丹藥內隱隱有無量煙雲翻滾,丹藥核心處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金色鳳凰在烈焰的纏繞下不斷盤旋飛舞。
口鼻噴血的老人呆呆的看著那顆丹藥望了許久,兩條形如鍘刀的長眉抖動了幾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下一批補給,得等三個月。”
“小傷而已,不用浪費丹藥。”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白衣老人慢吞吞的說出了一番話來。
手持丹藥的老人沉默了一陣,他點了點頭,將丹藥收進了袖子裡。幾個人自顧自的端起酒壺,往自己的酒碗中斟滿了烈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
虛空中傳來了尖銳的鳴叫聲。
那些虛空窟窿中的透明觸手同時繃緊,一絲絲淡黑色的虛空風暴從窟窿內噴射而出,化為足以融金銷鐵的罡風向著四面八方吹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