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的生物鐘很準。
這個時間,差不多應該醒了。
容宴西抱著孩子去了安檀的房間,只見房間門大敞著,屋裡只有保潔阿姨在做打掃工作,別說是安檀了,就連她的行李也一併不知所蹤了。
容宴西當即嚴肅了神色問:“原先住在這裡的客人去哪兒了?”
保潔阿姨來之前就被前臺提前交代過,這時便如實答覆說:“安小姐已經退房了。”
容宴西神色一凜:“她有沒有說去哪兒?”
安檀很少會做出不告而別的事,他心口一緊,擔心她是遇到了不測。
保潔阿姨看他瞬間沉下臉來,表情十分不善,連忙又補充說:“安小姐讓前臺叫了車,說是去醫院看妹妹了。”
容宴西得到答案,微微放了心。
她從首都回來就一直放心不下安馨,而且也很久沒跟父母見面了,去醫院看看他們也是應當的。
他又確認了一遍,“安小姐什麼時候走的?”
保潔員只能回憶起一個大概:“走了有一會兒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半個小時的車程足夠讓安檀遠離酒店抵達市郊,這時容宴西即便想追也已經晚了,況且下山後的路四通八達,他根本不知道她會選擇哪條路。
容宴西當即給她打了電話。
嘟——
忙音之後是無人接聽的機械音。
安檀沒接電話。
容宴西瞭解她的性子,知道她要麼是在忙沒看手機,要麼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再打下去都毫無意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心慌。
容宴西在安檀的房間裡站了一會兒,心裡越來越亂,一會兒是安檀蒼白的面容,一會兒是她不辭而別再也不會回來的訊息,最後甚至想到了她上一次懷孕後發生的事。
那一次,安檀也是這樣,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度假酒店。
他還以為她只是不想見到他所以離開了,卻沒想到,她直接去了醫院墮胎。
一瞬間,容宴西從頭到腳冷了個透,冷颼颼的涼意直衝天靈蓋。
昨天她無緣無故的嘔吐……
他再也不敢耽誤哪怕一分鐘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把孩子交給酒店經理,囑咐他找幾個有孩子的服務生照顧寶寶,然後快速開了車,直奔中心醫院。
路上他也沒閒著,而是用藍芽耳機不斷的在給安檀打電話,她不接,他就再打給林喬,林喬也不接,他就再打給段艾晴,就這樣不厭其煩的按了不知道多少次撥號鍵。
可這三個人就跟約好了似的,沒一個肯接電話。
直到容宴西開車駛進市區,段艾晴總算回了一個電話過來,他想都不想,幾乎在電話鈴響起的瞬間就接了起來。
段艾晴充斥著不滿的話音立刻響徹容宴西耳畔:“梁小姐登山回來了嗎?”
“……還沒有。”
“那你打給我幹嘛?”
容宴西顧不上跟她計較態度問題,直接發問道,“安檀在不在你身邊?”
段艾晴愣了一下:“沒有啊。”
容宴西不失焦急的又問:“那她今天聯絡過你沒有?”
段艾晴仍舊是否認,並且話音裡滿是茫然,半點不像是在撒謊:“也沒有,你打這麼多電話給我就是為了找安檀?安檀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了?”
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容宴西給掛了,既然她不知道安檀,他自然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容宴西見段艾晴的路子走不通,沒有再試著給林喬打電話,而是心亂如麻的加快了車速,等有驚無險的抵達中心醫院,便直奔安檀工作過的婦產科而去。
護士見容宴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