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現在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了,能讓她一上來就說出大事的情況,必然是真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
安檀想都不想,直接將手機夾在肩膀和側臉之間,歪著頭就去拿出門穿的衣服:“我馬上就過去,你別急,慢慢說。”
“保溫室那邊有個新生兒高熱不退,疑似肺部感染了,但是現在聯絡不到她家長了,就連本該住院的媽媽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這孩子今天才剛出生,現在我們值班的幾個人快抓狂了……”
林喬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人命關天,結果孩子的直系親屬沒一個能找到的,這叫什麼事啊?!
“報警了麼?”安檀伸手接過容宴西遞給她的包,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往外走。
這麼十萬火急的事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是不現實的,容宴西一手將寶寶抱起來夾到肋下,一手隨便從玄關處的雜物盒裡摸出車鑰匙,便急急的跟過去對她說:“打車來不及,你等我一會兒!”
話音未落,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隔壁,等把寶寶妥當的交到白琴書她們手裡,這才又匆匆跑回來開車。
安檀想說自己可以用打車軟體叫車去醫院,可他壓根沒給她費這事的機會,直接把車庫裡的庫裡南開了出來,看得她登時傻眼:“你確定開這輛車送我去醫院?”
容宴西平素接送她上下班,開的一直是另一輛車,庫裡南其實沒什麼不好,只是高調了點,偏離安檀不想在醫院裡引人注目的初衷,但此時只能是湊合:“事急從權,來不及回去換鑰匙了。”
“走吧。”安檀心一橫,估摸著天色都黑成這樣了,醫院裡的情況又忙,就算被同事們看到了,應該也傳不出什麼。
此時她還不知道,相比於被同事們傳幾句無傷大雅的緋聞,今晚還有別的大麻煩。
安檀是一路小跑著進的醫院,容宴西停好車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她身邊,兩人行色匆匆,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剛好將他們下車這一幕拍了下來。
林喬得知安檀會來,特意等在電梯口迎著,見容宴西也來了,既沒驚訝也沒顧得上理他,直接拉著安檀往急救室方向去。
此時門外著實是有點熱鬧。
先前安檀見過一次的肺移植手術病人的丈夫推著坐在椅子上的輪椅,正在言辭激烈的跟護士對峙:“之前一直不讓我們見孩子,現在別人的孩子都肺部感染了,憑什麼還是不讓我們見?!”
安檀聞言,雖然沒明白他的邏輯,但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上前攔在他們和護士中間,態度鮮明道:“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係,現在需要搶救的是別人的孩子,請你們先回去!”
病人和她丈夫看到安檀出現在這裡,反應都有點不自然,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扛排異藥的事。
尤其是輪椅上的病人,她看起來還是特別的虛弱,但指桑罵槐的話音還是很清晰:“沒聽見安醫生讓我們回去麼?就別站在這裡耽誤人家的事了!”
安檀不知是沒察覺到敵意還是壓根不在乎,面不改色道:“謝謝理解。”
她一點也沒動氣,讓原本預備要上前給她撐腰的容宴西都感到莫名安心——醫院是她的場合,在這裡不需要任何人越俎代庖,包括他。
病人懷疑她沒吃抗排異藥的事就是安檀給告訴的內科的醫生,奈何沒有證據,僅憑丈夫轉述的幾句話,根本沒法指責安檀侵犯她的隱私,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就走了。
安檀只顧得上對容宴西交代一句“我今晚不回去了”,就跟同事們一塊搶救去了。
新生兒的家裡人遲遲不現身,但她的情況實在是危險,對於這麼小的孩子來說,一場肺部感染很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安檀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作主道:“先救這孩子吧,之後出問題我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