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沒掛電話,直接就開著擴音開啟了網頁,然後她的睏意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從懷裡逃走的紅棗都顧不上抓了。
紅棗歡快地從她身上踩過去,在即將跳下床時不慎踩到了柿子的尾巴。
兩隻貓在臥室裡演起了全武行,容易坐在風暴中心,看著它們兩個跟跳山羊一樣從她腿上跳過來又跳過去,表情卻是毫無波動。
不是她接受度變高了,而是剛剛刷到的新聞實在是太過荒唐,讓她大腦當場宕了機。
什麼叫容氏集團大公主秘會兩男?揭底豪門聯姻華麗衣袍下的蝨子?她看著新聞裡那張自己跟顧歸帆和顧正明共進晚餐的照片,一口氣險些沒倒過來。
容易的音量快拔得比荷花還高了:“荒謬!這也太胡扯了!我怎麼就密會兩男了?說的好像多見不得人一樣,當時是晚餐時間,餐廳裡有那麼多人,我就算要腳踩兩條船也不能這麼傻!”
剛回國決定接下容宴西交給她的擔子的那陣,她就聽父母語重心長的說過,容氏掌門人跟半個公眾人物也差不多,所以平日裡一直很注意形象,在公共場合也絕不失態。
沒想到她不失態,這些靠敲鍵盤吃飯的人也能幫她失態。
只是這個時機未免來得太巧合了?
當容易頭腦風暴,試圖理出一二線索時,荷花在聽筒另一邊嘆息道:“這件事我也有疏忽,應該派幾個保鏢跟著你的,要不是我以為私人行程就不會被注意……”
吐槽容易對相親的不上心是一回事,反思自己工作中的疏忽則是另一回事,她真是後悔極了,沒想到會出師未捷就先在陰溝裡翻了個大的。
圓滿卸任度假村主管一職時,她以為當好容易的助理不過是小菜一碟,等這位新任總裁坐穩了位子,自己就也能回到原本熱愛的崗位上去了。
可凡事總有例外,她就在被創了個大的。
容易心思細膩,察覺到她的失落後,慢聲細語的反過來安慰道:“這種事防不勝防,不是你的錯,況且我覺得不見得是意外,永安堂那位中間人的態度能說明一切。”
她們跟永安堂的併購合作談得非常不順利,但對方始終是一副胸有成竹,認定容氏最終會接受那個條件的模樣。
容易身為買方,原本就有入股代持的第二套方案,當時便右眼皮一跳,覺得對方的自信來得太莫名其妙。
沒想到這壓根不是錯覺。
荷花在商場上的經歷比容易多,對各種骯髒手段更是深諳於心,這次之所以沒察覺到,完全也是因為不把併購一家小藥企的事放在心上,這時便憤懣道:“放心,我已經讓公關部在忙了。”
這幾年容氏的公關部跟集團內的養老部門也差不多,除了在容易剛接任時,處理下架過一些為了博眼球而稱呼她為容氏大公主,並且將她跟弟妹的關係拿來炒作的無良媒體外,大部分時間都很閒。
沒想到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次一加班就加了個大的,怕是接下來有一陣都沒法過清閒日子了。
容易苦中作樂地調侃道:“也不用忙得太努力了,不要太影響到八卦裡無辜的兩個人就好,至於我,也確實該有點美貌外的宣傳了,讓他們想想點子吧。”
荷花忍不住笑了:“好啊,這都忘不了自誇。”
本來還擔心她生氣來著,沒想到她適應新身份的速度這麼快,已然能把自己當成半個公眾人物來看待了,心態比她父親還好。
容宴西當年是最不喜歡被談及家庭生活的,據說一度會當場黑臉趕人。
容易給點陽光就燦爛,語氣輕快道:“我這不是自誇,是陳述事實,不是那些金融記者先誇我是美女的麼?他們也是夠閒的,好端端的業內訪談,最後一個事業相關的問題都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