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就問:“歸帆哥,我姐剛剛是不是罵你了,你不用……”
他剛想勸顧歸帆別在意,就被容易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幸好智商在痛撥出聲前上線,這才戛然而止,不僅沒往下說,甚至壓根沒再出聲。
顧歸帆不用低頭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神情倒是因為感到好笑而變得生動起來了:“你姐沒罵我,就是……跟我聊了一下。”
他不擅長說謊,所以點到為止,把這一頁揭過的同時,也沒讓容易尷尬。
當著容易父母的面,他總不能把人家姐弟倆打鬧的事情拿出來說,他將遠近親疏分得很清,雖然他從未有過跟關懷自己的這麼多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經歷。
這是容宴西和安檀第一次跟他近距離的接觸這麼長時間。
兩人看著他的行動舉止,承認他是個好孩子的同時,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幾個眼神。
顧歸帆很好,他聰明禮貌,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上的缺點,可與之相對的是也同樣沒有少年人的張揚活潑。
這孩子成熟穩重地彷彿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並且是看過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已經不會再在心中起波瀾的那一類。
這樣沒什麼不好,會引得容易這樣個性活潑燦爛,被家裡人保護得極好的女孩子喜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過他才十幾歲就已經這樣心如止水了,以後真得會有心動的一天麼?
安檀年輕時是受過情傷的,心中隱約有幾分擔憂。
她是因為那時的容宴西尚不成熟而受的傷,可現在顧歸帆沉穩得彷彿一眼能看到幾十年後,這何嘗又不是另一種不成熟。
只有少年人才會覺得變得成熟就能夠規避傷害。
成年人也是人,並不會忽然間變得刀槍不入,安檀見顧歸帆就連吃飯時都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喜好,想給他盛碗湯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只能是像個合格的同學家長一樣,跟他閒聊幾句。
“容易在家經常提起你,說你不僅學習好,體育成績更是不錯,對了,我們家照片牆上的照片裡也有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