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那麼剛好,安馨才剛回國就出了事。
安檀用另一隻手攥緊了身上的被子,潛意識裡想到了一個現在令她厭惡不已的人:“肯定是裴行舟。”
容宴西表情不善:“你之前跑來找我,不就是因為他用你妹妹威脅你。”
安檀唯獨在這件事上不想被誤會,她煩惱道:“裴行舟這個人做事只看結果根本沒有底線,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真的不敢冒險。你把手機給我——”
容宴西表情微微嚴肅:“然後呢?你是打電話給裴行舟興師問罪,還是給警察提供線索?裴行舟既然敢做,肯定都已經算計好了,就算肇事的人抓住了,肯定也查不到他頭上。”
安檀氣得捶床:“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治他了嗎?”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安檀想起昨晚迷迷糊糊聽到他打的那通電話,抬頭問他:“……所以,你讓他回去上班了?”
“嗯。”
“……”
“裴行舟這個人很精明,做的事很有分寸,既能威脅你,又並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就算這次的車禍真的查到了他頭上,頂多也就是警察口頭批評一下,賠點醫藥費,連牢都不用坐。但只要他存在一天,你們家就沒有安生日子過,防不勝防。想要徹底解脫,要麼他死了,要麼他進去坐一輩子牢,要麼——就只有滿足他的要求。”
安檀恨恨的:“可我不甘心,為什麼壞人總能得償所願。”
“不是不報,”容宴西道:“沈啟航的結局已經有了,裴行舟也快了。”
“……謝謝。”
安檀現在再想起接連兩次在找到容宴西時碰壁的事,心情陡然變得複雜起來,她沒想到那時的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容宴西沒好氣的反問:“我應該說不客氣麼?”
安檀思索道:“看你自己。”
容宴西登時被她氣笑了:“海鮮,我記著呢,你也別忘了。”
“……忘不了。”
容宴西慢悠悠的看回去,眼瞳中燃起一點恰到好處的小火苗,他含著笑意說:“我挺愛吃海鮮的,以後遇到需要幫忙的事儘管找我就好,我來者不拒。”
恰在此時,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容宴西吧不悅:“你躺著,我去把人打發了。”
“還不知道是誰呢?”
容宴西指了指茶几上擺的滿滿當當的果籃:“這些人都是屬狗的麼,鼻子倒是靈通的很,順著味就來了。”
安檀大概也能猜出來幾分。
容宴西幾年沒來峰會,好不容易來一次,上趕著跟容氏攀關係的人絕對不會少。
他們能找到酒店估計不難,但是能找到醫院病房來,還真有點東西。
安檀不禁有些自愧不如,她從小就是個讀書的腦子,這種商場上的彎彎繞她是真的不太會。
不過剛好安檀也不想跟他繼續聊海鮮這個話題,索性揚聲道:“請進。”
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已經消失了一天有餘的林棠,她孤身一人提著個保溫桶,微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宴西哥哥,安姐姐。”
容宴西見來人是林棠,而非其他想要套近乎的人,微微收起了面上的冷意。
林棠一點都沒察覺到,自顧自的來到他身邊坐下,對病床上的安檀說:“安姐姐,我聽我爸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檀回了個溫柔的笑容:“我只是有點發燒,沒什麼大礙,輸完液後高熱已經退了,謝謝你來看我。”
容宴西故意拆她臺似的補了句:“醫生下醫囑的時候,你剛好睡著了,大概還不知道他給你開的診斷書上已經寫明,你至少得輸液夠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