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頂著額角滲出的冷汗,忍痛坐了下去,他的小腿現在一動就疼,哪怕是彎折的動作也一樣,能夠儘快趕回來,傷又加重了一些。
安檀見他這樣煎熬,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醫生本色,她挽起袖子說:“你現在必須去醫院,對了,你剛剛說自己有事要辦,那你現在回來了,事情已經辦妥了嗎?”
他已經在方才的會議上露過面了,就算現在立刻給參加了會議的人下通知,要求他們把他回來的訊息給瞞住也來不及了。
況且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條心。
容宴西同安檀轉述情況時的話音很輕:“我在來之前,特意把林置業和林棠涉嫌投毒、謀殺的線索全都交給了警方,雖然因為轄區管理原則,訊息不會這麼快就傳過來,但他們很快就會被定罪,到時候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正是為了不把安檀再牽扯進林家人導致的爛攤子裡才會消失這麼久,現在總算可以一五一十的把情況都告訴她了。
安檀蹲下身去,想要捲起他的褲管,想先幫他檢查一下受傷的小腿。
容宴西感受著她指尖的溫熱觸感,被燙到似的往後縮去,略顯慌張的說:“我休息一會兒就會打電話找家庭醫生過來的,你不用擔心。”
這一陣他根本顧不上在意個人形象,雖說為了見他特意在出發前洗澡換了衣服,但到底是條件有限,時間匆忙。
以他的審美觀來看,自己這副樣子只會影響他在安檀心中的形象。
安檀看穿了容宴西的心思,動作堅定的把他的褲管捲起到膝蓋道:“我就是醫生,你何必捨近求遠?”
“……你是婦產科,專業不對口。”
“容宴西。”
“嗯?”
安檀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害怕,在我面前丟了面子啊?”
容宴西明顯一窒。
“怎麼會。”
“那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說著,她又要拉他的褲管。
容宴西按住她的手:“安檀,你別看。”
安檀的手停住。
然後聽到他說:“我的腿現在……很醜。”
安檀已經碰到了他的面板。
隔著一層布料,她已經明顯能感覺到手下的骨肉有個明顯的凹陷。
這種傷……
不可能太輕。
安檀輕抿著純:“我是醫生,又不是時尚設計師,傷口哪有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