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講個理字,你們非藏著我的妻子和女兒不放的話,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這件事若是放到外面去給大家評評理,結果怕是……”
他故意把話說得意猶未盡,正要繼續向安檀施壓,就聽到身側傳來另一道冷然話音:“陳總,你是要跟我對簿公堂嗎?”
說話的正是來接安檀下班的容宴西。
陳焱是掐著點來找的安檀,完全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在這裡,整個人都為之一震,看過去的表情都顯出了不安。
方才的話說得有多自信,他這時的心就墜得有多深。
哪怕是他不計代價的將現有的資源和家底都搭上,在容宴西面前也沒有與之一戰的資格,除非是不擇手段,鋌而走險……
陳焱本就陰鬱的目光冷到了陰森的地步。
容宴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漠道:“陳總,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好聚好散,你自己婚姻不幸,就不要來找其他人的麻煩。”
話裡的壓迫感強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就連那淡漠中都帶上了藐視之意,是壓根沒把陳焱當回事的輕飄飄。
一瞬間,陳焱像是回到了最不被人看重的那段時候,他一窮二白,就連初戀女友也因為生活的壓力在另一個城市工作,身邊就只有他處心積慮去接近的梁冰冰對著他青眼有加。
從一開始,梁冰冰就沒有瞧不起過他,真正最看不起他出身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打擾了。”
陳焱拋下這樣一句,識時務的轉身遠離了安檀所在的科室。
其他人見這個富有危險性的人主動離開,容宴西也來接安檀下班了,這才紛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沒了旁人在場,容宴西對安檀的關切直接滿到了快要從眸中溢位來的地步,他握住她泛著涼意的手:“你怎麼樣?手怎麼變得這麼冷?”
“我沒事。”安檀被他如臨大敵的表情給逗笑了。
“這裡的醫院,他除了說幾句話外,根本也做不了什麼,至於我……大概是被他給氣的吧,他提到的旁的事我都可以不介意,但他竟然想靠血緣把寶寶搶回去,我實在是忍不下去。”
“他果然還是後悔了。”容焱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評價了幾句。
“這麼嘴硬的人現在真是不多見了,我想等他過上一陣,肯定會更後悔,只不過他不會有機會再彌補自己的錯誤了,梁冰冰現在對他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安檀面露疑惑:“梁小姐對他不是早就沒意思了麼?這是她親口說過的。”
容宴西目光柔柔的看向她:“有時候評價一個人的想法,不要只聽對方說什麼,更要看清楚對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