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他話音裡甚至顯出了幾分愉悅。
如果寶寶真是他和安檀的女兒該多好啊。
三天後,交流活動結束了,接下來的三天都是醫生們自由活動的時間,他們會在第七天乘上回國的飛機。
第四天上午,安檀和容宴西所在的酒店房間門被梁冰冰和程前給敲響了。
梁冰冰和程前像之前一樣十指相扣,看起來感情變得更好了,兩人面帶笑容,見安檀和容宴西都在房間裡,不禁出言調侃了幾句。
“外面天氣這麼好,我還以為你們高低得出去散個步呢,沒想到竟然真在房間裡待著。”
容宴西沉聲答覆:“我們要是不在,誰給你們開門。”
許是因為他上次的建議幫了他們大忙的緣故,程前這次前來拜訪時,手裡拎著盒甜品,包裝看起來頗為精緻。
梁冰冰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你擺這麼難看的臉色,不會是在記仇吧?男子漢大丈夫,有肚量一點,我這次來是邀請你們參加訂婚禮的,這可是現成的喜氣,千萬別告訴我你不想沾哦。”
她果斷替自己的未婚夫找回了場子,沒有人可以當著她的面欺負程前,就算是寶寶的乾爸也不行。
梁冰冰愛憎分明,絕不往一塊摻和。
安檀過來看了看,懷疑容宴西哪裡是在記仇,分明是在對被打擾表示不滿,上前表示:“你們快進來吧,訂婚定在哪一天了?”
“明天。”梁冰冰的效率實在是很高。
程前把甜品盒子放到桌上,斯文面龐上的羞澀笑容變得越發明顯。
“地點定在了我們初遇的楓樹下,校園本來就是開放式的,明天又是週末,所以我們沒費什麼事就借到了地方。對了,這是學姐親自下廚烤的餅乾,你們嚐嚐,味道很不錯,造型也可愛。”
伴隨著他的話音,盒子上的緞帶被解了開,然後露出了裡面碼的整整齊齊的餅乾,除了看起來形狀難以辨認外,沒有什麼不好。
容宴西沉默了。
安檀看得出來,這大概是梁冰冰第一次嘗試下廚烤餅乾,很給面子的忖度道:“這巧克力曲奇真挺不錯的。”
餅乾看起來既像星星,又像走了形狀的小熊,她保險起見,沒有貿然說是什麼形狀。
回答安檀的是梁冰冰糾結的話音:“其實……我烤的是黃油餅乾,程前吃了大半盤,說雖然顏色有點偏離最初的預測,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我這才送了盒給你們,竟然都認不出來麼?”
聞言,容宴西抬眸看向程前,這次是真得不計較對方找他旁敲側擊的打聽陳焱訊息的事了,這個造型的餅乾都能吃上大半盤,已經不僅是濾鏡深厚的問題了,根本就是沒有味覺吧?
他反正是一個字都誇不出來。
安檀跟梁冰冰投緣,見自己在最放心的環境出了問題,決定用行動驗證一下,畢竟程前對餅乾的欣賞不像是裝出來的。
容宴西見她要吃,連忙上前表示:“我先來吧。”
這餅乾絕不至於把人吃出什麼問題來,但他現在半點苦都捨不得安檀受,決定以身試毒。
餅乾拿在手裡倒是不硬,就是這個味道……
容宴西調動了畢生的意志力,這才勉強在將餅乾嚥下去的同時保持了面不改色,他問梁冰冰:“你自己嘗過嗎?”
“沒來得及。”梁冰冰是真沒來得及嘗。
餅乾出爐後,就被程前給亂誇了一通,她聽得心花怒放,出於感謝安檀和容宴西的心情,這才送了僅剩的一盒給他們嚐嚐。
現在看來,此舉與其說是道謝,不如說更像是在恩將仇報。
梁冰冰嚐了一塊,表情瞬間變得比喝了苦瓜汁還扭曲,為什麼黃油餅乾會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