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不容易,不要再苛責自己了,至於程前,我想他一定是在默默的守護你。”安檀溫言細語的安慰道。
梁冰冰心痛至極,說出的話不免缺了幾分邏輯,見她竟然聽懂了,不禁悲從中來:“我沒辦法不苛責自己,雖然我沒有承認過,但我第一眼見到程前時,之所以表情複雜,確實跟陳焱有關。”
安檀依舊很溫和:“你已經告訴過他,也告訴過我們原因了,你當時剛剛擺脫這邊的一切,會觸景傷情很正常,程前不是也不在乎麼?”
梁冰冰在經歷過最初的崩潰後,開始不受控制的去回想之前的事。
“可如果我沒說那些話,他大概就不會想要回海城來辦葬禮了,更不會孤零零的死在這裡,我沒有他的親戚們的聯絡方式,更不知道他父母葬在了哪兒,連讓他們一家人團聚都做不到。”
她想起程前曾經答應過自己,等辦完婚禮就帶她一起去h市,到他父母的墓碑前聊幾句,獻束花,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安檀聽到這話,不禁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容宴西考慮周到。
“你放心,容宴西已經去安排了,下午你還沒醒的時候,他接到電話,說是手機修不好了,但裡面的內容都匯出來了,你可以裝到別的裝置裡看。”
她刻意忽略了梁冰冰前半段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解這份自責,索性就不提了。
很多時候人最無法放過的就是自己。
梁冰冰沒有再道謝,只是側過臉望向單間病房的窗戶,此時外面的天色早就黑透了,而她意識到自己少說也昏迷了大半天,濃密眼睫一眨,瞬間掛滿了淚。
安檀知道她是需要些動力才能堅持下去,哪怕沒話找話也努力同她多說了幾句。
“有些事,我和容宴西不能越俎代庖,你能不能幫幫我們?他現在租的房子的電子鎖密碼已經只剩下一次機會了,我們不敢再試,沒辦法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再過一陣房子就要到期了。”
程前為了能夠好好準備婚禮,特意在海城短租了一間公寓,的從加拿大帶回來的行李基本上都在裡面放著。
梁冰冰聽到這裡,多少恢復了一點動力,但身體還很虛弱,根本就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