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還有臉來?!
梁冰冰掙脫安檀扶著她的手臂快步走過去,劈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有路過的客人聽見這邊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停下步子看了過來。
單看外形,梁冰冰和陳焱都是俊男靚女,又是在酒店這樣令人誤會的地方,其他人見了會不由自主的腦補出出軌抓姦第三者之類的劇情也是常事,但還不等容宴西和安檀勸開他們,場面就發生了變化。
梁冰冰現在的力氣顯然不足以支撐她用一耳光發洩出內心的怨憤,於是下一秒,她抄起手中的提包,衝著他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陳焱顯然沒料到她會砸得這麼狠,滿臉困惑的問:“你竟然打我這麼狠?”
他面頰上還有安檀給他一耳光時留下的血痕,神情緩緩從困惑變成陰鬱,話音也近乎於咬牙切齒:“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都已經來找你了,你還要怎麼——”
梁冰冰不由分說,直接又狠狠一下砸過去,把他餘下的話都給掐滅在了出口前,圍觀的客人見這邊打得這麼狠,也顧不上看熱鬧了,連忙去樓下叫起保安。
依著安檀和容宴西的看法,自然是懶得管陳焱,他今天直接被打死了才好,但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梁冰冰再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到麻煩,連忙分工明確的衝上前去阻攔起來。
安檀抱住了梁冰冰,容宴西則是眼明手快的奪下了她因為覺得手提包砸得不夠狠,而高高舉起的盆栽。
這東西是酒店擺在走廊裡的裝飾物,賠一百個都無所謂,但要是砸在人腦袋上,結果就不一樣了。
陳焱不閃不躲,像是在等著梁冰冰砸他,見容宴西把盆栽給拿走了,不服氣的繼續往梁冰冰面前湊:“你寄一封離婚協議書給我,連面都不露,現在又想砸我,好啊,你砸吧,把我砸死!”
“你以為我不想麼?”梁冰冰紅了眼眶看向他,質問道,“你以為不留證據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做的壞事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從前是她太天真了,竟然以為躲到別的地方去重新開始就可以擺脫過去,現在看來,過去根本就是陰魂不散的在纏著她!
陳焱還是一臉的不解,看起來像是真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似的,他面頰上的傷口不淺,血線一直淌到下巴,抬手一抹就能在指腹上抹出一抹豔色。
這樣鮮豔的顏色讓他感到一陣扭曲的激動。
太好了,看來那個絆腳石果然已經不存在了!
陳焱自以為將深藏在眸底的瘋狂掩蓋得很好,殊不知只是這一瞬間的停頓就足夠讓容宴西窺破他的真面目了。
有時候人裝得越像,嫌疑擺脫得越乾淨,就會越接近真相。
“我承認之前是做過讓你傷心的事,甚至還疏遠了我們的女兒,但我現在也是真得冷靜下來,並且後悔了,今天找到這裡也是為了跟你說對不起,對了,我把你之前還我的戒指帶來了。”
陳焱說著跟程前的事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他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取出那枚容宴西和安檀都親眼見過的鑽戒,作勢要給梁冰冰戴上。
“拿開你的髒手!”
梁冰冰看到他戴在無名指上的男款婚戒,登時覺得一陣噁心感在胃裡翻湧,然後她忍無可忍的揚手打翻了戒指盒。
現在她單是想起兩人曾經在一起念過婚禮誓詞,就覺得噁心無比!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不堪回首的事了!
戒指翻滾落地,一直撞到走廊兩側的牆面,才發出“叮咚”一聲響停下來。
陳焱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連忙撲過去將戒指撿了回來,他眸中閃過一抹真切的慌亂,但等站起身來,已經變成了恰到好處的悲傷。